吸了吸鼻子,我觉得自己应该向妖无蓝解释清楚了。就我和河雅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守着守着,边界就渐渐模糊了……但如果告诉第三个人,话说出口就没法更改了,不也是种强制的约束么?有这么个局外人在一旁督促着,楚河汉界自然也就泾渭分明了吧?
“我和河雅之间很清白,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其实虚地很……如果这样还叫清清白白的话,那什么才叫不清白?
果然,妖无蓝一脸怀疑:“春至,我已经说过啦,我不会去外面胡乱宣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无关这个。”我顿了顿,说:“我和河雅,什么关系都没有,若实在要安一个,那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
妖无蓝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
从刚才起我的手指就颤地厉害,妖无蓝说她明白了,我的心又一沉。想起河雅的一言一行,想起她的笑她的无赖,这些都已经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就和腐肉一样,没人会愿意主动去喜欢,但剜下又会觉得好疼。
忽然有点难过。妖无蓝却不给我的“难过”以独立生存的土壤,不仅如此,她还剥夺了它所有的空气:“你其实是和上仙又闹别扭了对吧?我都看透你了,每次一闹别扭就要和她划清界限!”
“……”
她转着眼珠掩嘴笑,笑着笑着面容一僵,在沿着我来来回回转了无数个圈后终于下定决心,做出缩头等挨刀的动作问道:“春至……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突然闯进去……然后你羞愤难当就迁怒到上仙头上啦?”
“……不是这——”
“一定是这样!没有错的!”她愧疚地躲藏着目光:“春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发现和她沟通很难,拐弯抹角地告诉她实情完全是徒劳,而开门见山和她说她又完全当成耳旁风,意思被曲解地十几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还容易天马行空的联想,背上插着的那想象的翅膀想必有很多对,不然我不可能追都追不上……
我满脸惨淡地败在妖无蓝手下,她咬着今日那事陷进深到无底的自我厌弃:“春至,我对不起你……你那么照顾我,可我只会给你添乱……你一定很讨厌我吧……”
我忍无可忍全盘托出:“我和河雅真的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从没做过任何越轨之事,私下的感情也糟到不能再糟,我们只是在演戏而已,演给岛主看,河雅真正在意的人也只有岛主一个。”
“演、演、演、演、演戏?”妖无蓝把眼睛瞪成铜铃,挣扎道:“春至……你别为了安慰我就编这样的诳语,我眼睛看到的还能有假嘛……你和上仙明明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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