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腰看了很久,然后拾了起来。
这是河雅先前击落竹簾的耳坠,我捏在手里,尖刺戳进手心,也不觉得疼痛。
回屋后点起蜡烛,换了身干净衣服,把河雅脱下的那件衫裙叠好收了起来,重新铺上床单,又走到窗边把窗子关好。
我找出放在角落里的铜盆,把脏污的床单团好放下去,最后拿起烛台,走到盆边轻轻一松手,火苗舔在床单上,很快就燃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我倒头栽在床上。
河雅的枕头已经不在了,想是趁我回来之前她就来过这里,把它取走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今夜本来就耗尽了体力,头一沾床就拉也拉不起。做了噩梦,梦到夭华满身是血,一个人在渺无人烟的山道上爬行着,爬行着,身后蜿蜒如蛇般的全是她的鲜血。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血的呢?
醒来时天还没有亮,我擦了把吓出的冷汗,翻个身,想继续睡,却已经睡意全失。
我想自己与河雅之间,所有一切也就止于此了吧。以后两不相干,也不会有任何超出常规外的牵扯。
昨夜发生的事谁都没有错,既然它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让它这么过去吧,没人会放在心上。河雅不会,我更不会。
其实这样也不错,我揉着发酸的腰,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该开口问她要夭华的桃花了,早点离开这里,早点万事大吉。
妖无蓝进屋的时候捏着鼻子嚷嚷,说什么味啊,难闻的很。
我答非所问:“雨停了么?”
“停了,是个好天气”,妖无蓝推开窗子让空气流动,又问我:“你是不是烧什么东西了啊?怎么一股焦味?”
我“哦”了声,回说:“把你那裙子给烧了。”
“什么?”她横眉怒目指向我:“春至你好没出息!枉费我一番苦心啊苦心!”
我笑起来,她更凶:“还笑!”
“嗯,嗯,不笑。”我一本正经答她。
她冷了会脸,憋不住也“噗哧”一声笑,说:“那你得赔我一件。”
“好。”
“……那两件!”
“……”
“昨夜那雷打地可厉害,闪电一道接一道的,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在作孽了。”
“……”
“诶春至,我一早起来就听说上仙那院里的树被雷给劈了,哈哈哈哈……”
“被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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