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雅只是站到半夜离珠就舍不得了,她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而我在这里傻乎乎地哭什么?她们修成正果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不不,她们有没有果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根本听不懂刚才那两人在说些什么,我好好的,怎么就让她觉得可怜了呢?我与河雅之前经历的那些女人完全不一样,我不好看,我还是残的,但是我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没脸没皮地和她耍泼,我也不稀罕她对我付出什么——就是要付出,又有什么可付出的呢?
她的心都在离珠那里,谁能分这一杯羹?
我心里明白地很,也能想得开,却还是因为她们不明就里的高谈阔论而觉得难过。流言之所以能伤人,就在于它的愚昧。假使她们愿意去了解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就能获知我从来没有不知廉耻地去纠缠过河雅一分一毫,这样,她们可还会这么说我?
而妖无蓝从来都是喜欢八卦的人,她一点不坏,她就只有这么一点爱好,为什么要嘲笑她……嘲笑我们呢?
我抖地牙齿打颤,泪眼朦胧地望出去,外面阳光灿烂,枝叶翠绿,一看就很温暖的样子。我往外伸出手,阳光洒在伤痕累累的手心,温度适当,好像身体里的寒气都借由这一只被阳光笼罩的手散发出去了一样。
好舒适……舒适地我渐渐停止了流泪。
我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
那上面曾经有过更狰狞的疤痕,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因为涂抹黑玉膏的关系而消失不见了。现在的伤口不过几天就会痊愈,却感觉好像这辈子都好不了了……真是奇怪的心境。
我尽最大可能地舒展手臂,贪婪地吸取这一天一地的暖阳。手背遮到眼睛上方,从指缝间看着朗朗晴空。温暖会上瘾,一直这样汲取下去,到了天黑日落要怎么办?
我犹豫地缩回手,往石洞里又挤了挤,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外面。
可是至少现在天还没有黑……离天黑还有相当的时辰呢,为什么要这样和自己过不去呢?只是晒到太阳而已啊,并不是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踌躇地重又伸出手,缓缓翻转着手心,这样的光线下,我的手掌也好像是透明的一样了。
我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横里突然岔出一只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摇了摇,接着探出一张脸:“你怎么在这里呀春至?我找你好一会啦……好冰好冰——”
妖无蓝抱着我的手蹲下来,不停给我搓手:“怎么这么冰?”
明明已经……晒过很久的阳光了啊,怎么还会冰呢?我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妖无蓝也疑惑地看着我,我慢了几拍才回过神,下意识别过头,生怕让她看到我流泪的脸,又想到泪痕早干了,也没什么不能让她看的。
“眼睛怎么红了啊?”
“唔,熬夜了。”
“睡不着啊?”
“嗯,一直睡不着,好不容易天亮了,就出来走——”话说一半顿住了,走走而已,怎么会走到这石洞里来了?
妖无蓝的神经显然没细到能想出这问题,她给我搓着手,又往石洞里打量:“这地方不错呀,我以前还没注意过。”
说着也爬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