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影急剧起伏着,我悄没声息地站在她后面频频往屋门外看,只要情况一有变,我就竭力往外逃——
“你想也不要想。”
隔了半天,她扭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
她已经平复下来,眼神冷漠而疏离:“你是最没资格向我提要求的人,妖春至,你若再这么愚蠢,我发誓到头来你将会一无所得。”
她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我耳朵里,我能听懂她的每一个字,却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意思,傻了好一会,大脑终于恢复正常,这一刻我简直要暴跳如雷,可偏又想不到最有效的用来反驳她的话语,眼看着她走到门边,眼看着她一只脚跨了出去,我豁出去般大吼道:“我走,我什么也不要,我离开祝灵岛还不行么!!”
她顿了顿:“悉听尊便。”
说着后脚一抬,走远了。
这时天是真的黑了,我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持续发热的脑袋也已经冷却了下来。
你看啊,我就是说要走,也不能产生一点点的用处……
可是都坚持到现在了,真的说走就走么?……答案是肯定的。
河雅显然捏准了我,又是说我愚蠢又是威胁我,我恨地牙痒痒,眼神利地跟刀子似的,嗖嗖嗖地四下乱戳——定在了河雅刚砸的墙壁上。
血印清晰明白地挂在上面,因为光线暗淡的缘故,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何以我说要走她能怒地失态成这样?我完全不认为自己有激怒她的能耐……十有八九是在离珠那里受了气,对她又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于是净把气往我这里撒了!
这次的交涉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的,不仅没能解决问题,反而闹地更难以收场。
我凑到墙边摸了摸血迹,心烦气躁地连声叹息。
“好烫好烫好~烫~啊~”妖无蓝大惊小怪的声音在游廊上响起,我心不在焉地探出头,只见她端着个小碗一路风风火火地往我这儿冲来。
“怎么?”我往外迎了几步,她基本不看我,速度不减地赶进屋,将那碗东西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安放在桌上后,捏着耳垂嗷嗷直叫。
“烫死了啊~~~~”
“这么烫干嘛不用托盘接着?”
“……”她苦兮兮地瞅着我,“给忘了……”
我闻着碗里一股药味,又问她:“什么药?”
她用力挽着我的手蹭到我鼻子前,拿额头碰着额头,量了会,双手一摊:“你果然发了烧。”
“……”
“上仙把药扔给我,说熬了给你喝,我琢磨着这些药材是治风寒的啊……春至,你看我多糊涂,你都病着呢我还让你喝那么油腻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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