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在白尾的舌头攻势下醒来。它边叫边舔我的脸,我瞄一眼外面天色,把白尾拍下床,自己往被子里又缩进几寸,还想再眯一会。
搂紧怀里暖烘烘的大毛团,我迷迷糊糊又要睡过去,脑袋里突的一个激灵——白尾被我拍下去了,可是在我胸口取暖的那团是什么东西??
我“霍”的蹿起来,一脚踢开被子。床单上盘着一只白毛大狐狸,四肢全部缩进肚皮下,脑袋歪着,尾巴卷着,鼻子嗅几嗅,睡的正香。
……
我倒提着它的尾巴,一路走到窗边,把它扔了出去。
四肢一着地,那狐狸就幻出人形,河雅揉着眼睛撑在廊柱旁,困意浓浓的叹气:“春儿,我这么乖巧,又睡的这么安分,你怎么就能狠下心把我给撵出来?”
她的脸皮真是举世无双的厚,我不发一言,就只是冷冷看着她,她揉完眼睛开始打呵欠,抱着柱子蹦来蹦去:“春儿没良心啊没良心……”
我听都不想听,用力摔上一扇窗,又去摔另一扇,窗户即将完全闭合的那一刻,突然出现一只手卡在了当中。
外面传来河雅的闷哼,我吓一跳,又立即若无其事的冷下眼,看着那只手不退缩的扒住窗,慢慢往一边推。
那只手的拇指下方斜着一个齿形伤疤,还没有完全恢复,结着痂,颜色很深。
我想起那天我把河雅的手咬出血了,事后,她的具体情况是怎样我根本没有去询问,根本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河雅只是听妖无蓝在外面咋呼一声我摔的嘴巴红肿就急匆匆的跑出来查看,这么一想我就——呸!咬成这样还是轻的!
想是这样想,心里却有点打鼓,眼下她的手背上又被窗户碾破了皮,血丝都印了出来。
窗户被她推开了,她捂住手,眼睛半搭着有点失落:“春儿,你怎么了?……我们之前不是很快乐么……为什么你去了明月园,才半天,就全变了……”
我不想和她说话,抬腿要走,河雅却以为我又要关窗,忙扒住窗台,手上一用劲血就涌了出来,沿着窗台滴滴答答往下流。
关切的话差点就脱口而出,我庆幸自己并不是太过浮躁,那话在咽喉吞吐一圈,出口后就完全转了意思:“过去的事我没兴趣再回想,以后的事——以后也没有什么事能与上仙扯上关系,要是上仙看不惯我,那就把桃花给我,我马上走;要是上仙还能忍受,那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再来招惹我!”
“孩子话。”河雅歪头笑了下,那笑却有点落寞:“你是我的人,不要轻易就说要和我划清界线的话,虽然我不会生你的气,可是次数多了,我也会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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