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带你去人界看个人。”
“谁?”
“你又不让我碰。”
“我怎么——”我住口,河雅还一脸委屈的样子,我清着嗓子道:“我也要先去归迟林看看。”
“折弥欢迎你。”
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浑身不舒服,河雅明知我对她不是一般的反感却还要故意这样说,我不满道:“别提她!”
“你又不让我碰,我提提也不行啊。”
我一口气噎住,半晌才恢复:“……你把桃花还给我!”
她耸耸肩:“我的还不就是你的,春儿你这样说真是见外,难怪不让我碰。”
我偃旗息鼓,蔫头搭耳爬上玉池,捡起散在地上的妖无蓝为我新做的衣裳穿上,抬头看河雅,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焐在池子里,我又有些惭愧,想了想,说:“河雅你看,无蓝刚给我做的。”
河雅懒懒睃一眼:“又不给我做,不看。”
“……”
河雅又看我一眼,我咽了口唾沫,她把额发全部撸上去,解下红色丝带随手扔在水面,笑颜如花对我道:“春儿春儿,你给我捡一下吧!”
……我理也不理她,直接走人——故技重施也要看情境的好不好!
从玉池回到房里,我喝了点水,坐在凳子上等河雅,可是左等右等她还是不来,我就奇怪起来,但让我厚着脸皮重新去玉池又绝对是不可行的。我在通往玉池的那条路上慢慢磨蹭,心想要是半途遇上的话我就说自己是在赏月!由此我只要一听到四周有动静便立刻仰头望月,就差摇头晃脑地吟诗了——如此几次没见到河雅,倒碰上了小朝。
小朝应该是从玉池那处出来,手上还捧着河雅换下来的衣裳,她见到我就上前来打招呼:“春至姑娘,赏月啊?”
“……嗯。”
她笑,我被她笑地不好意思了,又想起那次在竹林里的事更是窘地无地自容,找了个借口就往回走,走几步又豁出去了般回头问她:“河雅还在玉池?”
“咦,春至姑娘不知道?”
“什么?”
“上仙去岛主那里了。”
“……”
这么晚去离珠那里是要做什么?她不是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么?……不,和今夜一样,也许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她已经去过成千上万次。
我一陷进这样的臆想里又要无法自拔,小朝的话语却好似带着坚硬无比的铁锤,一下敲碎渐渐围拢来的冷冰:“估摸着是去和岛主道别了,她方才吩咐我收拾行囊……春至姑娘,你们这些天就要起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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