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指尖揩了下,河雅抽了口冷气,我两指碾磨,再凑到鼻下一嗅:“……有毒……”
我迟钝地看向河雅,河雅不在乎地摇摇手:“没事。”说着没事,人却整个栽了下去。
“河雅!”见她这样,我马上就慌了。
她伏在地上紧扯住我的手:“春儿……情况好像不太好……”
“药呢!有没有药?你从祝灵岛上带了那么多瓶瓶罐罐,都到哪里去了?”
河雅吸了下鼻子,两滴眼泪挂下来:“春儿……我舍不得你,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要怎么办……”
我直接动手搜她的身,掏出数粒小药丸,急忙问她:“有没有可以解毒的?”
她虚弱地摇摇手指头:“春儿……不要费劲了……这些都是……春药……”
“……”
“你不理我……可恨我还没有来得及把它们喂给你吃……”
我缓缓站起来,把药扔在地上碾碎,同时回头一本正经地问河雅:“那你要如何才能痊愈?需要我做什么?”
河雅气若游丝地叹息:“春儿……你快些带我去碧栖谷……那里……那里有人能……救我……”
“祝灵岛更近,想来岛主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行!”河雅吼完这句,更加虚弱地倒在地上:“春儿,我怕我走了……你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只要想到了……我就好心疼……”
我头也不回地往来时歇脚的篝火堆那里走。
河雅先时还哼哼几声,见我越走越远完全没有要掉头的迹象,立刻中气十足地喊道:“春儿,春儿!!我不行了呀!你快来救救我呀……!”
我气鼓鼓地坐在篝火旁,她就这点伎俩!当初用这招骗我说舌头被咬破了,以此诓我去暮归湖,如今故技重施,生死攸关之际还能诌什么“春药”?
……真是岂有此理,那蛇怎么就咬不死她!!
我坐到后半夜,把自己气地连觉也睡不着,又折腾到天边泛白,那气好歹是下去些了,可河雅始终没有回来。
就着半明半暗的天光看自己的指尖,那处沾染过河雅的伤口,血渍还在上面,乌黑一团。我踩熄火,又坐了会,便怎么也坐不住。
我原路去找她,转了好远的路,一直找到蛇的尸体那里都没见到河雅。她说话从来都是真假难辨,如果她是真的……
“春儿,我怕我走了……你又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只要想到了……我就好心疼……”我想起她说的这句话,心里不由就难过起来,虽然也许没有办法和她在一起,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出事。擦着眼皮往回找,到了昨日与她分开的地方,我盯着汩汩的溪流发呆。
踢了粒小石子进水里,“扑通”一声后,紧接着我就听到有规律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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