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屋,狐狸河雅还是在床上,兀自拿嘴咬着尾巴玩。我合上门,点起灯,心里突如其来地乱,我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遇上她。看到如今的朱凤幼,我想起那时为了夭华那句“不让自己后悔”而下定决心,即使是死也一定要助她铲除绛灵宫,而第一步要做的便是除去她的软肋——折弥。我背着夭华私自释放折弥,背着夭华设计去杀折弥,背着夭华散布折弥不堪的谣言……这些都违背夭华的本意,我其实,一直都在用“为她着想”来麻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背叛着她。
背叛。这两个字让我如遭雷噬。
我又开始发抖,为了镇定,强迫自己喝下一大碗凉茶。河雅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她拱起柔软的身体,卷成一个圈,将尾巴绕进去打了个结:“春儿,送你一个大毛团吧!”
她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进,紧张地放下茶碗,站起来,又很快坐下,惶恐地不知要怎么摆放自己的手脚。
“……春儿?”
河雅疑惑地从床上下来,走到我脚边,坐好,用鼻尖蹭我的裙子。
“我……我……”我语无伦次,很多话要说,但除了“我”字,其他连一个简单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河雅歪着脑袋看我,蹦到凳子上,随即化为人型:“春儿怎么了?”
我还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这安静的空间突然响起一声暧昧到极点的呻吟。
我和河雅都是一呆,面面相觑之下,那呻吟的内容逐渐变地清晰:“喂……啊……不要……凤幼……幼……用力……嗯嗯……”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墙壁。
半晌,河雅道:“要不要换个房间?”
“……”
她撑着额头叹气:“真是要气死人。”
“……”
河雅在自己腰间摸了摸,更大声地叹气:“春儿,你把那药都踩碎啦?一粒都没剩?”
回应河雅的,是隔壁屋里越加大的动静。
河雅拍着桌子站起来,怒道:“什么破客栈,真是岂有此理,隔壁那对也简直是道德败坏!”她义正言辞地冲到墙边用力捶打。
“嘭——嘭——嘭——”
我调整不出一个适当的表情,心里烦闷,但眼前这一幕又实在是尴尬到诡异……
河雅捶着不解气,干脆又踢又捶,隔壁那两位依旧我行我素,鱼水之声时大时小,我坐不下去了,本来脸皮就薄,还正是抑郁被打断的时候,既然待不住,干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