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主编知道了一些秘密,处理不慎,遭到追杀。
他匆匆离开的时候,把代表主编的钢笔交给她,对她说:“拿着笔,写下去。”
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当一个记录者或者说是旁观者,既不揭发,也不隐瞒。
起初她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直到她坐稳了这个位置,看到许多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而奔走求人,以命相博。
人们为了某件事情,杀与被杀,争与不争,而这件东西就掌握在她手里的之中——宗时礼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甚至有些享受这样的角色。
身为旁观者,也是斗牛士,更是持刀人。
有被野兽撕咬殆尽的危险,也有被刀反扎到手的风险,但她竟然体会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快乐。
宗时礼享受着公布真相时,站在正义一方道德制高点的荣誉感,也享受着与黑暗为伍看着光明消失的罪恶感。
她身为舞台,享受着舞台上发生的一切悲喜。
“反正,无论是困兽还是观众都会死去,而舞台即使残缺,也不会消亡。”
主编的那张胖乎乎的脸只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宗时礼想起主编的回答:“没有为什么,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原因的,可能只是一时兴起,可能只是偶然巧合。”
即便是逃亡,他依然戴好礼帽,拎起身边的手提箱,笑了笑:“或许你被选中只是因为,你和创始人的姓氏一模一样。”
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转身就走。
当时外面刮着巨大的沙尘暴——特地挑的这个逃亡时间,这样起码可以降低被追上的可能性。
“我们这个剧场的创始人也姓宗,在旧地球时代好像是个退役的老兵。”
宗时礼清了清嗓子,突然对路伊说:“她当时创立圆形剧场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一些秘密,可是当时的媒体没有一家敢爆料,老前辈也是个硬脾气,就自己捅了出来,还明目张胆的注册了个公司。”
她笑笑:“按理说应该早就被查封了的,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磕磕绊绊活到了现在,现在想来,也挺神奇的。”
“本来我们也没什么立场,只不过成立的时候刚好站在正义的一方,于是起步阶段有了点好名声——但是也成了政府的眼中钉,倒是大多时间都在和政府作对。我也姓宗,碰上的事情也和政府士兵什么的有关。”
“可能这就是圆形剧场的宿命吧,注定要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杰西卡听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忍不住嘟囔道:“真是一群怪人。”
归根结底三个字——我乐意。
“毕竟是前辈积攒下来的名誉,可不能毁在了我手里。”
宗时礼为自己的选择做了总结,没看前面,伸手一勾,手指竟然伸到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外面,触碰到了一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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