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我瞬间便黑了脸色,虽然不知他如今这幅做派究竟是为何,但大半晚上出现在别人家里,还喝着别人珍藏的红酒,这无异于是私闯民宅的小偷了吧?“出去。”
“出去?去哪?”
我走上前,想拿走他手中的红酒,却被他抬高手臂,一个闪身躲开,“真是无耻,糟蹋我的酒……”我咬牙切齿,看他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只余愤怒。
“我的红酒,”季枭躲开我,如同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他敞开手臂,“我的房子,你要我去哪?”
听他这毫无根据的疯言疯语,我便确信他是喝醉了,他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这房子是他的?
“张管家,让他滚出去!”略一侧过身,却发现张管家已经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此刻季枭的手已经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力气简直非人的大,“去国外读书读傻了吧?我从小就住在这里,你让我滚哪儿去?”
说我气得头脑发昏也不为过,我一脚踹了个空,所幸颇有力量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你不是死了吗?现在怎么?诈尸?我这不接纳死人。”
“哦,原来我死了啊,”宛若一头游刃有余的猎豹,季枭的步伐很缓,他徘徊在我身侧,“我就说在死老头子那儿,你怎么问都不问我一句,话说回来,你那个大哥才是死人了吧?冒着被老头迁怒的风险也要问他,情深义重啊。”
这人或许天生就有引爆我的能力,我一咬牙,照着他的胸膛狠狠一推,他略微后退,望着我,微微勾起唇角,下一秒,一松手,啪嗒一声,红酒瞬间浸湿了毛绒地毯,季枭笑着,冲我道:“这可不好清理啊。”
他的动作过于刻意,无需鉴定便知道他是故意的,那一刻我简直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对于他原来还没死的庆幸,经这一出也瞬间荡然无存。
“你自己弄的,你自己清理。”能够维持语气的平稳简直是气急,我又肉疼又生气,对比着对面季枭那从容不迫的模样,简直像一只跳脚的小鸡,此刻他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鞋子移开,甚至踢走了脚边不远处的玻璃碎片,“你不会以为,我现在还是之前那个狗一样听话的小仆人吧?”他走到我面前,极近的距离,因为身高差距过于明显,显得格外有压迫力。
“收收你的少爷脾气。”
我知道我大概是摊上无赖了,并不想退步,我只是黑着脸色,说完:“离我远点。”后就转身离去。
虽然步伐是故作的从容,但我知道,我那算是落荒而逃的。
那天晚上,我睡在铺好的床铺上,有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接连浮现,我想不通为什么季枭明明死了却还能出现在我面前,他那狂妄的语气以及胜券在握的姿态……简直令我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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