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馆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张管家一如往常地在门口接应着我,我接过他的伞回到公馆内,发现季枭并不在家。
“你们出去的这些天,季小先生也一直在外面。”这是张管家给出的解答。
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原本的睡衣已经不知所踪,问张管家他也说自己没看见,看衣柜里多了几件款式还算正常的,便在睡前穿下了。
真丝的材质,穿起来感觉还不错,就是稍微有点薄。
半夜,我躺在床上,以为自己睡着了,可当我隐隐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却又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
走出门的时候,因为衣服过薄,甚至感觉走廊内的冷空气正畅通无阻地打在我的躯体上。
楼下,我听见来自客厅的动静,张管家正讲着话,季枭的音色频率极低,在我听来十分富有穿透力,果不其然,他回来了。
楼梯最上方,我的手扶在木质的护栏上,略微往下走两步,便能看见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的季枭。
肩头的子弹被家庭医生取出,放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季枭神色淡淡的,像是毫无感觉,只当我再往下走一步的时候,他转过脸来,那双如鹰隼般的双眸就那么紧紧地锁定在我的身上。
既然他已经看见我,我便也加快脚步走了下去,为了不打扰为他处理伤口的人,我只站在沙发外围静悄悄地看着。
像是觉察到我的视线,季枭笑得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他并不说话,只是在医生将一切都处理完毕后,他微微额首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室内没有任何人多说任何话,就连张管家走前也只是提醒我一句“早点回房间睡觉”。
很快,整个客厅只剩下了我和季枭两个人。
起先季枭并不理我,只用遥控器将灯光调暗,“现在的氛围适合暗一点。”说着,他转过脸,“这几天玩得怎么样?”
我说,“还不错。”我很想问他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我又觉得他会岔开话题,便迂回道:“受这种伤,很多次了么?”
“反正不止一次。”说着,季枭略微指了指自己身体各处的伤疤,老实说,他的躯体过于性感,以致于先前我都因为有些难为情而避免仔细看,如今……当视线触及到他的皮肤,才算是真正有所了解。
“你是不是想笑,”季枭嗤笑一声,“或者是用几句虚假的慰问来表达你的关心。”
好吧,在他心中我好像不是一个富于同情心的好人。
“你感觉不到痛么?”如此,有些话便省了,我说:“取子弹都面不改色的,你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季枭视线向上瞄,思绪似是飘远,“不要问我那么久远的事情,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他是说,他的第一次受伤是在很久之前么?也对,说不定那是在我还未曾认识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