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抽屉里的,大大小小各类物件顷刻间散落在皮质地毯上,灯光使它们折射出奇异的光泽,宛若散在地上的繁星。
我看见我的小饰品自收纳盒中散出,虽然我并不热衷于将它们装饰在自己身上,但其中不少,都是大哥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他妈疯了是不是!”许久没对季枭动过怒,我上前第一时间竟不是踢打他,而是试图将散落一地的东西一件件捡起来,视线有些模糊了,我甚至不想承认我哭了,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没遇见过比季枭更可恶的人。
然而不等我将它们拾起,季枭将我从地上提起来,他的面色甚至可以说是扭曲的,“他送的东西你就哭哭啼啼地去捡,我送的看都不看是吗?”
“你要怎样!你希望怎样?你把我关在这里,难道还指望我给你好脸?”前所未有的愤怒起来,我抓扯着他前襟的衣物,咬牙切齿地摇晃着,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不想再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反正后来我跑出了房间,而季枭追了出来,就算在晚上我也不能离开这间公馆,他在客厅擒住了我,甚至还从后方死死抱住我,将我按到沙发上,强迫我坐到他的双腿之间,而我只是一边咒骂着一边挣扎,他叫我别闹,还咬住了我的耳垂,不轻的力道,简直疼得要死。
其实到这里都还好,我不能忍受的是,当客厅的灯被打开,张管家望见我和季枭二人以那样的情态扭打在沙发上。
我的尊严就是那么脆弱,我不愿被章管家看到我被季枭狠狠制住的模样,哪怕我隐隐知道我跟季枭的事他可能其实比谁都要清楚。
当时季枭的原话是:“这么晚还不睡么?”他语气极度不友好,就宛如在用餐过程中被打扰的凶兽。
而张管家只是垂下眼睫,说:“听见响动,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我们的房间乱了,你叫人去整理一下。”季枭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张管家道了一声“好”,便离开了,我因为羞恼而不敢看他,我也不确定他的视线是否在我身上停留。
那之后季枭拉我去了他原来的那个房间。
那个小小的,仆人专属的房间,竟一直都有人打扫,并且还是一副随时可以住进去的模样。
“今晚我们在这睡。”季枭像个幽魂一样紧紧缠住我的身躯,在我身后轻声说。
知道挣扎不过,我索性不挣扎了,反正后来他说了很多话,甚至还笑着,我真不知道他怎么笑得出来,他说:“那么生气?骗你的,居然还当真了,傻不傻?”
“这床小吧?腿都伸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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