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形容我的心情究竟如何,我只感觉我好像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阴云之中,时间过得很快,似乎在我还来不及悲伤的时候,接二连三的事情又纷至沓来了。
最近季枭很忙,喻家那头好像发生了什么骚乱,这导致他骚扰我的时间减少了许多,不过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准时编辑短信,十分简短地告诉我今天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多事一些零星的小事,譬如他吃了什么好吃的,哪个手下又惹得他不高兴了等等。
我本不欲回他消息的,这人的行为模式我已算是吃了个透彻,果不其然,这场独角戏演了不到两天,他便一通电话打过来,连骂带威胁地勒令我好好回他信息,还说什么要是喻家出了问题全都要推到我头上,我简直气死,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回便回吧。
于是聊天记录就变成了这样——
枭:“东思远那个傻子笨手笨脚的,看来想复职还得等一段时间。”
我:“再笨也比你聪明。”
枭:“阿姨做的饭越来越难吃了,但终归是要比你做的好吃点。”
我:“叫阿姨多放点辣椒。”
枭:“再也不回公馆了,张管家老是念叨你,我听着闹心,你就不知道回去看看他吗?”
我:“挑你不在的时候去。”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能让人咬牙切齿的,好几次我骂人的话都已经编辑在信息框内,但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是有失风度,于是便绞尽脑汁地想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知季枭领教了多少。
对了,再次修改后的剧本又已经发送给导师了,我原本心中惴惴,觉得这个结局可能算不上那主角最好的结局,可导师却说这样就可以,然后就再次转手给了那位老前辈。
在煎熬等待老前辈答复的过程中,工作仍得继续,距离初次公演的时间越来越近,我的心情起起伏伏,终归是有点紧张的。
相较于我,五妹就显得百无聊赖得多,如今她已经不复初到剧院的那新鲜劲儿,这场新剧目的排演她也已经偷摸在后台看了许多次,领教过剧情的她不再愿意去揣摩每次演出变化的不同,倒开始将脸埋在观众席内偷偷打灯看起她的小说来。
这部新的小说她看得格外慢,每次同她一道回家的时候她都会跟我讲起她看到的剧情,不知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分起神来,脑海中一会儿闪过林女士生前的模样,一会儿又仿佛听见三弟同我的最后那通电话,还有大哥……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同他见面,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确认了他如今已然回国的消息,便总不自觉地将路边的某个人错当成他的手下。
我的内心深处是不安的,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排解。
“怎么样?是不是很神奇?”五妹的问话令我回过神来。
“灯哥你又没听我说话!”这已经不是我的第一次分神了,她显得有些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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