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处理。”楚寒月把瓷药罐和绷带抛给他。
魔气虽能凝合伤口,但效果远不如药物,如今芥子袋中存货充足,没必要省一星半点。
“好。”穆凌云从善如流地给伤口洒药粉,竟没趁机说几句不正经话,让楚寒月帮着处理。
不对……既然伤不重,那刚才欲拒还迎的是几个意思?
楚寒月忽然意识到又被魔头作弄了,狠狠赏了他一记眼刀,转身便走。
穆凌云正给自己绑绷带的手一顿,侧身退了一步,那姿态竟反常有几分惊慌失措的意味。
“你干什么?”楚寒月停下脚步,睨着他。
穆凌云笑道:“夜深了,当然是给寒月让路,让你好早些歇息。”
月光在他身后,高大的影子贴在楚寒月身上,除了语气中的笑意,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楚寒月眯眼,察觉到一丝异样——月光照亮的一圈轮廓有着异常的斑驳,并不是肌肉凹凸的幅度。
“你身后有什么?”
他太敏锐,决定做一件事后,身手又奇快,两人你推我搡绕了半圈,穆凌云搂住了他的腰,楚寒月也如愿以偿地看到了魔头背后,一大片狰狞的烧伤疤痕。
他一时忘了驱赶腰际的咸猪手,心在细弱的疼痛中,跳快了些,抬手碰了碰穆凌云脊骨凸起处。一个尚在襁褓中婴孩,被亲生父亲投入火盆之中,那该是如何彻骨的疼痛。
穆凌云收紧双手,把人禁锢在怀里,唇凑到耳边,蛊惑般道:“心疼了?”
楚寒月如梦初醒,掰开造次的手,有些粗暴地系好垂在穆凌云手臂上的绷带,再次重申:“不准再替我挡刀。”
“可我心疼。”穆凌云向前一倾,两人鼻尖险些撞在一起,“瞧我这皮糙肉厚的,不疼。”
“我也不怕疼。”两人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楚寒月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背靠在木门上。
“我替你疼。这些不疼,”穆凌云逼近,用手臂把他锁在小小一隅空间中,轻柔地抚摸楚寒月身上唯一的一处刀伤周围,“这个,我就疼得受不了了。”
“大惊小怪。”楚寒月撂下四个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屋门。
穆凌云失了支点,朝前扑了一步,笑意更浓了,话虽冷淡,刚才推门的指尖却明明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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