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行听到她的声音莫名心安,熟悉的一句老师,甚至能脑补出江愉的笑脸。她的心情总算轻松了些,柔声道:“嗯,睡觉了吗?”
“没,这才几点,”江愉看着桌上的高数题,苦涩道,“在写高数。”
她总是把自己的生活描述的很具体,故意想让牧云行知道更多。
“啊……没什么大事,接下来的计划想和你商量一下,”牧云行一听她在学习,便想着赶紧速战速决,“以后不跟校队了行吗?”
江愉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老师之前说过跟队训练的种种好处,如今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果断答应道:“嗐,我都行,本来就每周只跟两次,问题不大。”
“好,那就这样,”牧云行顿了顿道,“好好学习,别太晚昂。”
江愉喜笑颜开,但是拼命压制自己的开心:“好,老师再见。”
“再见。”
“老师——”
牧云行刚要挂电话便听见江愉又叫她,回应道:“嗯?”
江愉想要说晚安,她紧张到把手指掐的发白,要说就干脆点说,如果扭扭捏捏的反而让人觉得有什么似的。
豁出去了。
“晚安。”
她感觉自己的尾音有点颤抖。
牧云行愣了愣,旋即笑道:“嗯,你也是。”
江愉收到新的训练计划时才发现,牧云行有在刻意的避开校训的时间。
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暗暗猜测老师是不是遇到了点麻烦,毕竟自己不是特招生进来的,是没有权利享受某些资源的。
这个训练阶段的第二次素质训练,江愉练完最后一组小力量之后,整个人瘫在垫子上。
“锤一锤,”牧云行走过来轻轻踢了踢她的腿。
江愉侧过头去,牧云行的身影挡住昏黄的灯。
考试周还没结束,大部分学生还有几门要考,夜晚的田径场难得清净。
“老师,”江愉坐起来,按她说的开始砸腿部肌肉,“你让我跟着你训练,会很作难吗?”
牧云行拍了拍垫子上的尘土,坐在她旁边:“作难?”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快萦绕四周,江愉感觉自己往外腾腾冒着热气,像裹在被子里,近乎贪婪的渴求气味。
“啊,不是作难,是——为难,”江愉突然怀疑这会不会是自己家乡的方言,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们是不是不讲‘作难’啊。”
“反正我没怎么听过——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为难呢?”
江愉摇摇头:“没有,我就是无端猜测。老师,你什么时候不能练我了就直说就好,不用牵强,你工作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