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江愉躺在床上看她,嘴唇都有些发白,“我以前也这样过,睡一觉就好了。”
牧云行气不打一处来:“不用管你,确实,你身体这么好,那不得可劲造?”
江愉被她逗笑了,牧老师永远带着点“阴阳怪气”的本事。
“我错了,我真错了。老师你别气,你生气我白游了。”
牧云行轻轻叹了口气,她都不知道自己上次这么狼狈是因为什么了,但江愉在她怀里颤抖的时候,根本什么也顾不上。
“我和林教练说好了,下午我再过去,陪你吃完午饭。”
江愉不再推脱,蹭着枕头点了点头。
午餐送来之后,牧云行坐在床边迟迟不舍得叫她。
她不知道江愉在赛场上是一个这样倔强的人,以至于拿身体硬撑,最后那段冲刺应该热血沸腾的,但她只有说不尽的心疼。
江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运动员,可她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快一点的时候,她拍了拍江愉的肩膀:“起床。”
她没想到江愉说的“睡一觉就好了”是真的,几乎在被拍的第一下时江愉就睁开了眼,然后利落的下坐了起来。
牧云行简直目瞪口呆,不禁怀念起曾经年轻过的自己——不过她对自己的身体要爱惜很多。
“怎么样,我说我没事吧,”江愉在床边站着穿上外套,大概是刚醒的缘故,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行了,赶紧来吃饭吧。”
看到她没事,牧云行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她们面对面坐着,牧云行揭开盒饭的塑料盖时开了口:“你决赛打算怎么办?”
江愉进决赛都是险胜,在她如此拼命的情况下,还只是领先第三名零点六秒。如果她还这么拼法,怕是都熬不过决赛就命丧当场。
“唔——”江愉刚塞了一口排骨,“放心——”
听见这句放心,牧云行直接急眼:“放心?我放不了心,你怎么让人放心?”
她突然想起之前操场上江愉说的“拿牌”,当时自己还顺着她,现在简直想回去给两个人一人一巴掌。要知道江愉这么拼命,她说死是不会给她立什么目标的。
“我错了,我认错。”江愉立马撂筷子认错,腰杆挺得绷直。
牧云行不愿理她,低头继续吃饭:“随便游,我不想再看见你像今天这样了。”
“好,我刚才就是想说这个,明天轻装上阵。”
“你自己考虑好,我反正不给你捡尸。”
江愉偷偷看她一眼,无声的笑了笑。牧云行最擅长嘴上不饶人,这一点她早已经摸清了。
“行,我半夜自己爬回来。”
牧云行抬头,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你敢再说一遍吗?”
“我错了……”
一顿午饭下来,江愉总是忍不住偷看牧云行。
没办法,这样的氛围实在太容易让人产生幻想,她和老师的关系在肉眼可见的拉近,有时候甚至觉得,如果她一直不跨域那道线,她们可以做朋友、甚至做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