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发觉牧云行从来都是这样的,不怼人的时候,对谁说话都一样温和,也都因为这层温和而显得那么疏离。
“可以选吗?”江愉问。
牧云行挑了挑眉:“你先说,我考虑考虑。”
江愉掏出一张票来,其实不能说是票,半张A4纸张,上面盖着学校的章子。
“我这周末有场演出,想请你来看。”
牧云行看着那张不怎么正式的门票,猜到这应该是“内部人员”才有。江愉的表演,到这里她才发觉,自己对小姑娘训练之外的生活一无所知。
“内部票?”
江愉点点头。
“给你朋友什么的多好。”
牧云行看着她,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吗?她总觉得江愉越□□亮了,也不自觉的开始想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
江愉摇摇头:“她们抢到票了。”
她想了想,把票直接放在牧云行的桌子上:“老师,你收着吧。如果不是特别忙就来看看我,我的愿望就满足了。”
江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得牧云行有些心疼,她的两只手交叉相握放在桌面上,不禁用力箍紧。
“行,你先回去吧。”
江愉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牧云行一动也不动,盯着桌子上那张纸看。上面的标题都是手写的,看起来不像江愉的字迹。
她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在知道对方心意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疏远的一天。对于江愉来说,她首先是老师,其次是牧云行。
所以没办法,看着小姑娘以前的活泼荡然无存,她的心也跟着疼,甚至到后来已经不敢看她。
她渐渐发觉自己从没有过一个学生,像如今江愉在她心里的地位,以至于和其他学生交流的时候总能想到江愉,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算了,她松开手,把门票叠起来放进抽屉里,事已至此,只能慢慢远离。
关上抽屉时,她看着自己的手背愣了愣,上面有四个清晰的红色月牙,是刚才勒出来的痕迹。
艺术节,十一月中旬召开,江愉通过层层选拔,争取到了一个单人节目。
她喜欢单口相声,很认真的喜欢。正好这段日子难得清闲,便把精力都花在了这件事上。
不过非要上台也不仅仅是为了爱好,她知道这样可以争取内部票,她想让牧云行来看她表演。
这条路道阻且长,每一个阶段该干什么她都有所准备,比如这段时间在牧云行面前一定要显得很落寞,然后趁艺术节请她来看表演。
艺术节在匆忙准备中如期到来,江愉的内部票位置很好,就在第四排中间。
至少是她在台上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她为此还专门戴了隐形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