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回头看他,她已经走出了几步,孟成儒还在原地。
她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今天的谈话给了孟成儒信息,但是这样总是好的。
“嗯。”她说。
孟成儒似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歪着头笑了:“你看,我也问出来了我纠结不停的问题,所以你也去做吧。”
他松开了攥紧的拳,手垂在身侧,手心里津津的汗,还有几个月牙。
他露出那种笑容,江愉本来像是被冻住的森林,此刻好像有暖流流过。
她很想说我喜欢你这样笑,但是眼下实在不合适,最终笑了笑说:“好。”
“我很喜欢你这样笑。”
孟成儒有种坦诚相见的感觉,所以什么话都说了出来,他喜欢江愉的笑容,从第一眼就是,给人一种能看见希望和赤诚的感觉。
江愉挑了挑眉,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让人觉得任何事情都有发生的可能。
她接不上话,孟成儒摆了摆手:“再见。”
他是个彻彻底底温柔绅士的人,江愉为自己能够遇到这样的人而感到幸运。至少今天似的,遇到他之后的每一刻都萌生出这种感觉来。
“再见。”
她就是难平,所有事都应该有个结果,暧昧和亲昵,偏爱和无计可施。牧云行和她,一定谁都不坦坦荡荡。
就这么结束,江愉在心里给自己说,任谁都会不甘心。
她一路狂奔,沿着刚刚走过的路。拐过花坛,拐过高高的树,文体中心又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大白天,牧云行的窗口亮着灯。
江愉心想至少确定牧云行还没走了,纵然有些疑惑,她还是不顾一切的上了楼。
刚拐到四楼,她便听到了牧云行的声音。
“谢谢师傅啊。”
“没事没事。”
她扶着墙喘气,心脏砰砰的跳。穿着蓝色工作服的男人向楼梯口走,手里拿着一根灯棍和一个工具箱,他路过江愉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然后两人擦肩而过了。
江愉愣愣的站在那里,牧云行一手扶着门,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
她们谁都没想到,师傅的身影后面竟然是这样的对视。
谁都没动,江愉身上有种难掩的冲动,牧云行听见自己心里断了根弦。
放不下,本来就为此哀鸣,在看到老师之后更是如此。
牧云行在门框那里露出来半个身子,她始终隐藏着,让江愉追逐游戏里疯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