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站在阴影覆盖的地方,定定的看着牧云行。
老师静下来的时候,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怀疑自己的获得究竟是否真实。
牧云行恰巧转过头来,看到她的时候并无惊讶之意,只是伸出细长的手臂来招了招手:“过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清楚了没有,总之眼下想做这件事,想把小姑娘叫过来,可能摇篮上的风景更好吧。
江愉要跨过床铺,干脆脱了鞋,从床上踩过去之后踮着脚走了过去。
“诶,”牧云行笑着嗔她,“一会儿不许踩床了。”
江愉像个抓到猎物的狼,哪里还听她这些,仗着自己瘦直接挤到牧云行身边。
江愉正着坐,牧云行端着酒杯稍微抬了抬身子,待江愉坐好之后自然而然的倚在她身上。
这番动作可算不上小,摇篮轻轻地晃,带的上面连接的地方吱呀吱呀的响。
牧云行端着酒杯悠悠的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收进去就好多了,放这儿容易淋雨,铰链里面的结构很容易生锈,”江愉喜欢牧云行的味道,她很享受这种被牧云行包围的感觉。
“哦?”牧云行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边噙着笑意,“小物理学家有用了?”
“我用处大着呢,这才哪到哪,”江愉轻轻歪了歪头,枕在牧云行的头顶,她看着高脚杯问,“老师,你不会就拿了一个杯子吧?”
“不然呢?”
明知故问,信息量很低的交流就不会费脑筋,这个夜晚才完整。
“我马上都二十了。”
“所以呢?”牧云行就是爱惹火,在还没发生什么的时候尽情撩拨,所以说话的时候总带着若有若无的尾音,“还不是小孩子?”
江愉晃了晃腿,摇篮开始一下一下的摇动。
她的獠牙就要长出来了,和黑夜一起到来,想要认识夜晚的牧云行,尖尖的牙齿,在颈间落下脚印。
老师,如果你知道自己就像沼泽,你就该明白森林里常有野火。
“老师,你困吗?”
又问她困不困,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强调没有故事会发生在深夜。
牧云行掂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吞咽的时候并不明显的喉结缓慢滑动,她坐起来,伸手去放酒杯。
后颈的脊骨若隐若现,袍子脱落下来的时候,软软的一个吻落下又离开,牧云行的动作顿住了。
半晌都没有另外的感觉,露出来的肩颈凉丝丝的,牧云行拉了拉袍子,如何都不敢回头。她裹着衣服起身了,江愉像小猫一样坐在摇篮上看她。
还是做了错事的小猫。
“今天给你颁个奥斯卡吧,”牧云行看着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逗趣,但到底还是潮湿温热,“做坏事还演的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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