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缘踢开武遇周身的酒瓶,哗啦啦的一阵玻璃碰撞声,真不知道这人喝了多少!
他蹲下身,手臂从武遇的脖颈后抄过去,将他扶着坐起。
武遇闭着眼,有些难受地低吟着。
吴缘拍了拍对方脸庞,被滚烫的触感吓了一跳。他关切地问:“武遇?你还好吗?”
殊不知这脸颊发红发烫,其实是酒后正常的现象。
武遇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喊他,甫一张口,浓厚的酒气就飘散而出。
“嘶,喝了多少啊你?!”吴缘用另一只手捂着鼻子。
武遇笑嘻嘻道:“你是谁?你来陪我玩的吗?”
“我疯了吗,大半夜陪你玩。”吴缘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起来!”他稍稍使劲,将武遇搀扶起身。
武遇嚷道:“头疼!不想动!”
“爱动不动!”吴缘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将武遇拖到了隔壁的卧房里。
武遇就像滩烂泥似的,“唰”一下滚到床上,闭紧双眼。
“没把自己喝死,挺好的。”吴缘叉着腰喘气。他平时是个二次元宅男,不晒太阳不运动,扛着比自己重不少的武遇走了两步,就累成这样。
吴缘走向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拿起一旁的毛巾,润湿。
他走回卧室,轻轻擦了擦武遇的脸。那个时候,武遇的头发还很短,额前没有刘海,几乎是寸头。
那般模样更显得他眉眼凌厉,就算闭着眼也像是睡着的猎豹。
冰凉的毛巾似乎冻醒了武遇,他缓缓睁开眼,意识居然有一刻清明:“……吴缘?你怎么,在我家?”
吴缘一脸无可奈何:“你还记得是你给我打电话说,要给我听刚写的曲吗?”
“不记得。”武遇又把眼睛闭起。
吴缘:“……”
他将毛巾塞入武遇的领口,结结实实地冻了对方一下,然后飞速跳开三步远,满意地欣赏来自武遇的叫嚣。
吴缘见武遇没有大事,本想直接回家,却拐了个弯地走向阳光房。后来的很多时候,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样做,可能是直觉吧,或许是注定吧。
当时,他想看一眼那首曲谱再走。
阳光房内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周围散落了无数的酒瓶,还有无数的纸张。
吴缘拿起钢琴上被手机压着的曲谱,跳动的音符跃然纸上,再一次为他表演了生命之舞。
就像雪渐渐融化后的春天。
“你喜欢这首曲吗?”武遇突然出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