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那个俯身下来的亲吻,整个人瞬间像是被置身于比棉花云朵还要柔软的天上。
江柏于是伸手亲热地环住了俞陆的脖子,没让他轻易直起身体。
不是下午才到么?嗓子带点刚醒的微哑。
想你了。起不来,俞陆索性垂眸亲他的脸颊。
江柏脸靠向对方暖烘烘的颈窝,蹭了片刻:也太惯着我了吧?
俞陆垂眸:嗯。
这个应声像是刺到了什么点,江柏顿时更不想离开他了。那么高的个子,缠人缠到轮椅上,搂了好半天不舍得松手,直到乐瑶喊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温存,从俞陆身上下来。
三小时就结束了,是个拍摄,我尽量快点,你就在我这睡吧?补个觉?临走前,江柏边穿衣服边回头说。
俞陆应他:嗯。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俞陆从不干涉江柏的工作,知道他心里有数,就好像江柏平日也不太过问环宇的事情。他们的工作都结束在分开的时候,在一起就只是卸下光环的爱人,在温巢里享乐。
所以俞陆问这句话不是真的在问江柏的工作。
而是在问有没有人招惹他呢。
你表态那么明显,哪能不顺利啊?江柏刚穿好衣服,懒懒地看了俞陆一眼。
关于江柏和自己的关系,算是俞陆对他工作唯一的影响。江柏太勾人了,在诱惑极多的娱乐圈也算首屈一指,俞陆接受不了任何人肖想江柏。
但心里也知道,江柏的事喜欢自己解决。
这会儿听见他这么答,俞陆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不喜欢?
没有。自从告诉俞陆自己的事情之后,江柏发现他就总有种想疼爱自己,将过去自己没有的加倍补偿的心理,由此在很多事上都显得小心。
江柏当然喜欢被他惯着了,但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
俞陆过去也受过许多磨难,江柏以前看在眼里,却只能通过一些奇奇怪怪的手段陪他,什么也不能说,大部分时候还是以惹他生气为主。
而如果当初能说的话,他也想惯惯俞陆,让他在病房里更开心,也让他在经营环宇的时候压力别那么大。
虽然这些因为主系统的缘故通通都已经错过了,但从现在开始也来得及。
这人工作那么压抑,过去那么沉重,连娱乐生活都没有,那就至少在他身上活得自我一点。
江柏想到这里,把皮带系好,走近俞陆:陆哥。
俞陆好像还在分辨他刚刚说没有两个字是真的还是假的,片刻才抬眸:嗯?
我很爱你,你知道的吧?江柏弯腰,额头轻轻抵住俞陆的额头,头发散落在肩头。
见后者微怔,继续说:我在认为你一定会和别人在一起的情况下,都没忍住对你心动。
所以想管我就管,我没那么小气,不用那么谨慎,你所有东西我都照单全收。江柏话说得暧昧,眼底也尽是暖光:别想别人就好。
说完后,还附身在俞陆额角上亲了亲:睡会吧,下午回宁城我陪你复健。
俞陆在原地愣怔了好一会儿,似是没想到江柏会说这样的话。
言语仿佛有温度般缠绕上他心头,直到江柏吻完他的额头要走,俞陆才终于回神似的伸手去拉他:我也很爱你。
长达十一年的时间,即便觉得江柏是片危险的沼泽地,最后也还是没忍住陷进去。
却万万没想到踏入的不是泥沼,而是能把他送进天堂的云朵。
他在这方面终归不如江柏会说,这些话从他嘴里辗转一趟出来,最后也只剩下了:超过一切。
好在江柏懂他,笑了笑,回首和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
早上缠绵,下午还是老样子。
回到华御天府之后,讲究怪深思熟虑两秒,依旧没允许江柏真的进功能房陪他复健。
在外面等。俞陆说。
其实就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复健时狼狈的样子。
江柏内心是觉得没什么,俞陆手术频繁期最糟糕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而且作为男人,或者说作为成年人,会有想被爱人需要和依赖的欲望很正常。
但俞陆既然不愿意,江柏当然也不会强求。
就结束的时候听理疗师说,如果借住拐杖的话,俞陆已经可以站或走得很好了,丢开拐杖也可以走一段时间,只是不长,也不算特别好看。
江柏刚开始听说时还挺欣慰,觉得俞陆曙光将至。可隔了几天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堵住理疗师要了计划表,片刻后蹙眉:最近是不是太频繁了点啊?
先生要求的。理疗师迟疑。
江柏往前翻了翻:他在G国也没停?
嗯,理疗师应声:前段时间停了一阵,先生说想补上。
前段时间,就是陪江柏的那段时间了,除此之外俞陆从不停复健。
江柏:知道了。
把计划表还给理疗师,江柏想了想说:所以,请问有没有什么,就是能帮助他,减轻复健痛苦的方法?
理疗师一愣。
*
是夜。
理疗师早就走了,俞陆自己多在功能房里做了会肌肉练习,出来时已经很晚。
前阵子他们两都忙,家里没人,俞老太太寂寞得不行。如今两孩子回来了,老太太肉眼可见地开心,每天都得和两人说上好一阵的话。
俞陆出来的时候,江柏刚把老太太聊回房间睡觉,正坐在客厅沙发里翻手机,看乐瑶给他发的工作计划。
他已经在家里歇了四天了,这对他这个阶段的艺人来说,算是少有。
而明天又得出发去赶新的通告。
远城?俞陆知道后问。
江柏应声:嗯,和跃动之前的选手参加一个综艺。
乐瑶说,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结束这个以后,跃动的选手就差不多会在观众面前解绑。
你这段时间留在宁城吗?江柏问。
宁城和远城相距不远,结束通告往回赶这事江柏比赛时常做。
不一定。
江柏啧了一声:又得分开咯?
俞陆瞥他一眼:我可以
别。江柏摇头:该干嘛干嘛,分开一会又不是分手,咱两时间长着呢。
客厅里的俞陆看了他好一会儿。这人眼眸漆黑,过去总带着几分阴沉,可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江柏总觉得他这个人看上去和以前不大一样。
沉还是沉,但不阴,身上缠着的积郁感好像渐渐散开了些。
只见他盯着江柏看了许久,定声说:我周六去找你。
不工作吗?
可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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