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两米远的墙角处,恰好有一个通风孔,里头黑黢黢的,看不出来是通往哪里。
但不管去哪里,都比死在这里好。
狐旬心一横,当即纵身一跃,上半身准确地扑进了那通风空中。这原来是个通风管道,里头空间相当逼仄狭小。
亏得狐旬身量娇小,在里头爬行还算顺利,然而她的腿才刚刚爬上通风管道内,立刻就感到一阵尖锐至极刺痛,一瞬间几乎让她的腿瘫软下来——
狐旬偏过头,余光瞥到脚踝处泛着一点银光。
她的眉头立刻拧在一起,没想到帝国居然对她用了□□!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滚了一圈,狐旬登时又觉得那股酸麻瘫软的感觉又往上蔓延了几分。
她连忙往前爬行了几步,确保帝国的人暂时追不上之后,回头将腿上的那颗针给拔下——
前后不到一分半钟的时间,脚踝处的针眼已经结了一点嫣红的血痂。
她皱着眉头将那血痂撕开,又用力将血液挤出来——
然而她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麻药还是在腐蚀着她腿部的神经,那种酸麻无力的感觉还在不断地蔓延着。
她狐旬心中一狠,将腰间的一把微型□□快速拆卸开来,卸下一块轻薄锐利的弹簧挡片,找准了大腿部的一颗动脉所在的位置,毫不犹豫地划拉下去。
血先是喷得高高的,随后又变作一股手指粗的热流沿着她小腿的曲线蜿蜒而下,滴落在金属管道上,嘈嘈切切如急促的雨。
直到那种酸软的感觉消退得差不多了,狐旬飞速将病号服撕成条条缕缕,将腿部放血的地方扎了个结实——
管道之外传来喧嚣的人声,狐旬心头一紧,不敢多做停留,硬着头皮往前爬。
依照她的经验,如果这是金属的通风管,那么内部必然不是单独的、直来直去的,肯定还有其他的分叉口,而且不止一个。
帝国的人如果想要堵她,就得每个出口都派人守着——
收拾其中的一小部分的人就容易多了,总比被所有的人追着打的好。
爬了一阵,面前果然出现三个分岔口,狐旬俯身,将耳朵贴在管面,认真谛听——
果然听见管道底下有人在说话,但却无法听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就无法判断三个分岔管道的走向。
她随意地挑了一个,埋头往前爬行着。
再遇到下一个分叉口的时候,狐旬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略停了十几秒,这才发现自己那刚刚做完手术取出子弹的左腰伤口因为剧烈运动而崩裂了,血已经将包扎的纱布浸透了。
狐旬咬了咬牙,又重复着爬行的动作。
帝国的医疗中心相当大,狐旬在这漆黑交错的管道中爬行,还要留心外头的追赶,很容易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