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彦卿只套上荼白亵裤,趿鞋下地走至门边推半开,掀起厚棉帘低唤声许锦。
许锦正围坐火炉,一面转碗唆溜卤小肠炒肝,一面吃着驴肉火烧,没办法,他年少正撺个头,且夜长天寒,动辄肚里就咕噜咕噜作响。
闻二老爷叫他,连忙放下炒肝和火烧,用袖笼抹把嘴子,紧步上前候吩咐。
他其实早就隔墙竖耳听够了动静,晓得老爷和桂喜奶奶在做那档子事儿,奶奶戏班花旦出生,嗓音若黄莺唱,嗯嗯呀呀吃痛声儿挠死个人。
不过看着二老爷精赤上身的样子,许锦不由感慨,这桂喜奶奶的爪子也不是吃素的,瞧把老爷挠的,东一红痕西一红痕,还溢着血珠子。
“二老爷怎不披件衣裳?廊道穿堂风凌厉,您大热再经大寒,易得痛风病哩!”
他嘴里说、眼却斜往门缝里睃,青白帐子把床榻遮个严实,什么也瞧不见。
许彦卿皱起眉宇,把门一挡,语气浅淡:“我需要热水和新的床单褥被。”
许锦连忙笑嘻嘻道:“早已妥妥地备好哩!”
回身从方凳上取来一条大红褥被及叠齐整的床单,许彦卿便知他都听了去,也不多话,只抱起进房里,稍顷又出来,从他手里拎过满壶热水。
许锦欲言又止,许家的规矩森严,许家的爷们心知肚明。
这和奶奶房事后,怎么也轮不着爷们又抱褥被又拎热水的,尤其是二老爷这般傲性子
只有一个解释,看二老爷的惨状,桂喜奶奶也好不到哪里,估摸着被折腾地没法下地了
许锦终忍不住,随在后期期艾艾地:“二老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许彦卿瞪他一眼,径自掀帘进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