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三老爷许彦槐走了进来,坐到许母身边,春梅递给他碗筷,他接过朝冯氏笑道:“大嫂你坐,坐了吃,我来替娘亲布菜以尽孝道。”挟了一勺糖醋茭白:“吃这个,我晓你好酸甜味的。”
“你倒什么都知道!”许母露出笑容,气氛松懈了些,三奶奶月仙朝冯氏悄低说:“你怎这么不小心,晓得老太太最忌讳豆腐,竟还挟金针豆腐馅给她,什么又多又臭的,话说的难听死了!”
冯氏摸了摸眉骨,没有碎发粘在那里,她语气平静:“都一模一样没个标志,我哪晓得哪个是哪个!”不再多辩,拣了块芝麻白糖馅小酥饼吃起来。
许彦槐忽侧脸朝桂喜喊:“二姨奶奶可有见着二哥的面?”
桂喜正在吃茶,冷不丁被他一问,心紧了紧,回话道:“不曾见着!”
“你怎这样说?”许母有些莫名其妙:“你二哥不是在上海?”
许彦槐笑道:“方在寺门瞧见二哥的马车,七八个长随皆候在那,二哥定是来了!”
正说着,又有个妈子隔帘通传,谢家太太坐在隔壁明间等着见哩。
春梅连忙捧过茶水,许母漱过口站起要走,斜眼睃冯氏还坐着不动:“你吃点掂掂就过来,这长媳陪随的礼数还是要有。”
老太太又跟她说话了,冯氏如听天籁,一直僵硬的身骨,顿如打通了任督二脉。
“并不是太饿!”她应着声,赶紧漱口,再用帕子擦拭净唇角唇边儿,起身追跟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