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嚅嚅嘴唇道:“我忘记了!”
“怎么可能忘记呢?”冯氏一手挽她的胳臂,一手握住她的手指,又捏又攥又掐,咬着牙笑:“你才多大年纪就得健忘症了?也不怕妈骂你,赶紧想起来。”
谢芳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瘦削只剩骨了,原本那般滚白的胳臂和手指是不惧谁使力的,而此时,她觉得自己要被大奶奶捏碎了。
使劲甩开来,抓紧帕子把手背到身后,还是摇头坚持:“昨和桂喜整个午后都在一起做针黹,说过许多话儿,真得不记得。”
“你们在我面前唱大戏?”许母擦了半晌胸前油渍无果,便不再管它,又使唤李妈:“你拿两双筷子来,让她们也尝尝鲜。”
冯氏见一个个都漫不经心,顿时急挣着脸,抬高声道:“妈真的不打算再管?”
许母抬眼,似乎有些吃惊素日表现温良的大媳妇,怎像横行的螃蟹张牙舞爪,她皱起眉问:“什么不打算再管?”
冯氏冷笑回话:“昨谢芳去桂喜房里见她在看帐本,一问是狮子街那三张门面的金银玉器铺子,二爷送给她来管,这在许府里还不算头等大事吗?怕是在外面也是惊世骇俗的罢,一个小妾被宠得无法无天,让我们这些正奶奶还怎么活,今就要妈的一句话,府里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还做不做数?”说着眼眶就红通通的。
许母稍默片刻,温言安慰她道:“规矩自然是算数的,你说的我已知晓,却也不能仅听片面之词,待我问过彦卿后再议!”
她从李妈手里接过筷子,一双递给谢芳,一双递给冯氏:“来尝尝春饼,过了这季可就再难吃到。”
谢芳挟起一个品尝,冯氏却放下筷子,指着回去还要给大老爷炖药,头也不回地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