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屄像胖馒头一样鼓起来
四时交替,转眼已入夏。
梵城偏于三界一隅,消息闭塞,姜觅得知合欢宗被灭的消息时,已是惨案发生的半月后。
他也离家多日未归。
入夏,院中的槐花开了,一串串洁白柔软的小花缀满树枝。
风拂过时,偶尔有几朵零落在地面,树下的女子拧起眉头,望着刚收到的传讯符沉默了许久。
晏景予在讯符中让她不要担忧,说合欢宗的覆灭确实与化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再者,合欢宗虽是一个小门小派,却作恶多端,囚禁化妖、散修为炉鼎,堪称修真界一大毒瘤,就算是被化妖各族联合除去,各大宗门也不打算理会此事。
他这样说,姜觅心中的顾虑少了一些,她望着空寂寂的小院,又开始恼起离家二十日还未归的那人。
他要报弑母之仇,她自然不会阻拦,只是一走就杳无音信,纵使有一滴心头血做保障,她还是会担心的。
推开敞开的雕花木门,姜觅走进房内,纤指打开长盒的铜扣,里面赫然盛放着一件质地光滑细腻的大红嫁裙。
她视若珍宝般地将那件嫁衣从盒子里捧出,红底缎绣金纹,宽袖窄腰,袖口处滚着好看的花边。
嫁衣还未完工,她没选那些象征富贵华丽的孔雀、凤凰等绣样,而是在嫁衣上绣了一朵朵垂丝海棠。
缝制嫁衣是个细致活儿,刺绣更是费眼睛,从少年离开的那天算起,她已经绣了大半个月,海棠花却还是没绣好几朵。
他还没提亲,她就着手缝制嫁衣了,姜觅也羞于自己这种恨嫁的举止。
可祈灯节那天的昏礼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那新娘子的嫁衣如一团火,太过灼目,一路灼到了她的心底。
倚在窗边,借着尚好的天光,姜觅一针一线地仔细拿针绣着。
熬了两个时辰后,她感到眼累身乏,便放下针线趴在案上睡了过去。
又至晚乌西坠,黑暗的天幕渐渐垂落下来时,多日未归的少年一跨过门槛,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正伏案小憩,微弓的后背曲线美好婉约,案上,还有一件用几色视线绣了好看花样的红色衣裙。
这一幕静谧美好,美好得像是他与她之间隔了一层朦胧的夜雾。伏城犹坠梦中,每踏一步都觉得眼前所见不切实际。
这是他第一眼看见就放在了心尖上的姑娘,如今两情相悦,将嫁待娶,此生他再放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