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眼神专注地望着另一个男子,柔声说着:
“相公,我想离开。”
“好。”
伏城大喜,双臂一伸轻松地托抱起她,眼中略有得色地对一脸苦涩的晏景予道:
“晏师叔,后会无期。”
“等等。”晏景予默然片刻,开口:“离开之前,先把今早熬好的药喝了吧。”
说完,他不等姜觅回答,径直去了后厨盛药。
“觅儿,我才是你的相公。”
姜觅安静不语的样子让伏城有些吃味,低头咬了咬她的耳垂,语气泛酸:“不准胡思乱想。”
炉子上的药罐冒着白烟,熬得咕噜咕噜作响,晏景予坐在矮墩上看着舔舐罐底的小火苗,双眼失焦。
姜觅对他这个师兄,只有兄妹之谊,从无男女之爱。
晏景予其实清楚这一点,但没想到,她连让他说出口的机会也不给,宁愿跟着伏城走,也不要听他的告白。
从袖口拿出那一本双修秘籍,从中间对半撕开,晏景予眼中尽是情伤的碎块,手指微颤却坚定地将纸张喂给了炉内的火舌。
他万分想要姜觅好好活着,一生顺遂地活着,可亲手将辛苦寻来的双修秘籍交给另一个男子的举动,他做不到。
火光猛地窜起,纸张很快被烧成了一片余烬。
晏景予不想探寻自己亲手烧毁秘籍的真实意图,他就这么做,在这一刻就是只想烧掉。
盛好一碗黑汁浓稠的汤药后,他稳稳端着,缓步走了出去。
“师妹,还有些烫。”小心地将药碗搁在石桌上,他面色关怀:
“你小心喝。”
姜觅伸手要去端那碗,却被伏城抢先端走,见他张口吹气一点点将药汁吹凉,末了,还尝了一口试试温度。
眉头一下皱起,伏城被那药汁苦得五官扭曲。
将药碗递过去,伏城看着她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心疼极了:
“师父,徒弟回去给你买很多蜜饯糖食,身体治好后,就不用喝这些药汁了。”
他少时极苦,最喜糖食,尝不得一点苦味,此刻想到姜觅十余年如一日地服用这些苦药,心中更比口中的滋味还苦涩。
“我不喜欢吃糖。”姜觅淡淡地道。
“你会喜欢的。”伏城眯了迷眼睛,轻笑着:“徒弟喜欢,你就喜欢。”
晏景予心口又被狠狠割上一刀,他难受地移开视线。
“师兄。”
“嗯?”
手指摩挲着药碗的碗口边缘,姜觅笑了笑,抬头望向晏景予的目光坚定温暖,她说:
“师兄在我的心里,一直是如亲人一般的师兄。”
“你这样说,”晏景予语气微顿,而后缓缓笑开:“师兄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