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忧顺着云□□的目光看过去,云□□道:“你不觉得方才姬莲生的欲盖弥彰十分蹩脚?我早就怀疑,当初召青蝉来主殿,青蝉前脚到,姬莲生后脚就赶来,生怕我会对青蝉做什么似的。”
不知殿内的姬莲生说了什么,青蝉突然笑了一下。姜无忧看着青蝉的笑颜,耳边听到云□□的声音:“什么细砂?从始至终就是个幌子而已吧?姬莲生那么煞费苦心地遮盖,可她不知道,若是真对一个人上了心,一举一动都能出卖自己?”
姜无忧收回视线,问得一针见血:“你想用青蝉拿捏姬莲生?”
云□□笑:“你不期待吗?”
姜无忧:“你挑错对象了。”
云□□:“……嗯?”
姜无忧:“奉劝你不要玩火自焚。”
云□□笑:“你担心我这么做会适得其反?呵,我断定姬莲生不会因为青蝉就背叛白鹤城。别把她想得如此浪漫情怀,她可以不顾忌我,但绝不会不顾忌她的族人、她的权势地位。青蝉不过是个要挟罢了,能让姬莲生变得听话就足够了。”
“姬莲生如何,我不管。”
月色下,姜无忧的黑袍边角被夜风撩起,束起的发丝拍打在她肩侧,她的语气还是如常的波澜不惊:“我只是提醒你,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无所顾忌。”
云□□惊疑不定地看着姜无忧,有些拿不准她说这话的用意。
姜无忧:“你可知我此前离开白鹤城,是去做了什么?”
云□□摇头。
姜无忧:“若我当初有心,素图早已复活,你断然不可能还安安稳稳地坐在城主之位上。你与姬莲生对我起杀心,我独自赴死可以,但也不会愚蠢到让我的部下全部给我陪葬。”
云□□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你是说……”
姜无忧逼视她:“青蝉在这里,只是我想让她在这里。你若要她在姬莲生那里派什么用场,那就做好拿一座城赔一个人的准备。”
云□□的脑子里嗡嗡乱响,有一阵她怀疑自己幻听,这样的话是出自姜无忧之口?可能吗?姜无忧可能会说这样的话?就因为青蝉,就为了青蝉?为了那样一条卑贱的半鱼?
她被姜无忧气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难道跟姬莲生一样,对那个——”
“别把我与姬莲生混为一谈。”姜无忧冷漠地打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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