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青蝉完全昧了良心,云□□让她跪,她就一直瓷实地跪,连片刻的偷懒都没有,这会儿膝盖已经麻到僵硬,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十天半月?”云□□玩味地重复了一遍。
青蝉硬着头皮回:“是。”
云□□深吸了一口专属于清晨的气息,烦闷的心情奇异地愉悦起来:“十天半月,你这是不惜把自己往死里折腾了?”
青蝉:“……”
云□□:“瞧瞧,你到底是向着谁呢?还是两个都不愿得罪,所以只好委屈自己?”
青蝉怕自己多说多错,干脆就垂眉敛目不做声。可这看在云□□眼中就是默认,她笑了一声,又笑一声,走下台阶,到了青蝉近前,居然亲自弯腰去扶她:“以前倒是小瞧你了。也是,没点手腕也进展不到这一步。你先起吧,安心歇着去。”
腿肚子颤个不停,可青蝉哪敢在云□□手上借力,她掐疼了手心才勉强换来不失仪态的站立。
云□□明察秋毫,大发善心,回首对绿萝道:“送她回房。我这里不缺人手,这些天让她舒舒服服养着就是。”
青蝉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什么大运,就是这样一个逃避性质的答案,反而取悦了云□□。接下来几天没人来指派她,青蝉也乐得清闲,一直到三日之后,端木登门。
说是端木其实并不确切,她做了祝音的皮囊,好在意识没有被排挤,所以睁着血红的眼睛拉着青蝉说话的时候,青蝉也没有察觉到很大的不自在。
“之前我跟着去办案,昨日回城前去了一趟丹亭。……细砂已经离开了。”
青蝉忙问:“为什么?她去哪里?”
端木:“城主容不下细砂,细砂也过得心惊肉跳时时担心被追杀……你在白鹤城里,她不便与你道别,只留下话,说是回海上找宸娘去了。”
青蝉不无担忧道:“此去海上路途遥远,她一个人……”
端木知她心中所想,回说:“不是一个人。阿芒指了几个随从,应该能保细砂一路平安。”
青蝉松了口气,想起谢眠风,又问:“……那谢眠风呢?”
端木看向窗外,隔了会儿,轻轻道:“与细砂一同走的,但并没有留下任何口讯。”
青蝉闻言,鼻子一酸:“那是不是以后……可能都见不到她了?”
端木许久没有应声,青蝉晃了晃手,端木回过头来,回头的一瞬间,她把自己的手从青蝉手心里抽了出来。
青蝉:“怎么了?在想什么?”
端木眼眸轻扫:“听说那场夜宴十分热闹,可惜我不在,错过了精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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