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哭了。林申的手指没有任何温柔可言,她知道她想让自己疼,能有多疼就要多疼。
苏容带着颤音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林申伏在苏容身上,眼泪很快打湿了苏容的脖子。
“苏容,不要有下次,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后来林申请假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人的手紧扣在一起,林申的眼圈始终是红的。进门之后她就朝奶奶跪下了,奶奶逐一看她们,颤巍巍地把手按在了林申的肩头,拍了几拍。
那之后苏容就不去夜总会了。
苏容取下墨镜,从提包的夹层取出钥匙,吸了一口气,慢慢打开门。
她有这儿的钥匙,她总是以为有林申的地方才是她的家,这样的感觉自从奶奶死后就更加强烈了。
奶奶是脑中风,苏容早上起床后才发现她不对劲,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形已经很不好了。她六神无主,给林申打电话,电话里一直在哭。林申说她马上回来,苏容挂了线,又立刻给自己上班的便利店老板打电话,她说要提前预支下个月的工资。
那段时间对苏容而言,钱一直是最窘迫的事情。林申回来后去了趟继父继母家,苏容心疼她,她是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却能低声下气去忍受他们的冷嘲热讽。
Peter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他甚至没有征求苏容的同意就擅自把奶奶转去了加护病房。林申沉默地看着他,这时候,她,或者苏容,没有谁能有拒绝他相助的勇气。
可是Peter出现后,林申就不愿意说话了。苏容不停看她,她始终僵硬着脸。两天后奶奶还是去了,临死前拉着林申的手不愿放开,林申说了这些天来唯一的一句话。她说奶奶我一定会照顾好苏容,一定会的,你放心吧。
葬礼的相关事宜还是Peter一手操办的,他买到了很好的墓地,下葬那天苏容哭晕了过去。晚上醒来,林申就坐在床尾,指尖夹着烟,背影很落寞。
她以前从来不抽烟的。
林申问:“Peter是谁呢?为什么对你的事,这么尽心尽力。”
忍了这么多天,她终于问了出来。苏容不想隐瞒她:“以前……上班的时候,认识的客人。”
林申回头看了苏容一眼,掐掉烟,凑上来吻她。
林申又留了几天,期间Peter不断来约苏容出去吃饭,林申没说什么,只在苏容深夜回来后告诉她,说自己要回学校了,室友打来电话,再不回去就赶不上考试了。
林申走后,苏容坐在门外的台阶上发呆,中午的时候Peter来了,手上拿着合同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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