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真正的心如止水。
肖琅的语气里有些自嘲,他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这样也好,像他这样的人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重新开始的资格,“你要是当初看见那样的我估计也...”
“不会例外”这四个字还没说完,肖琅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打断了将要说出口的话。
肖琅没想到苏勉扬会突然有动作,以至于苏勉扬抱过来的时候他愣住了原地,被人完完全全抱住锢在了怀里。
肖琅下意识想伸手推开苏勉扬,但双臂被这么压制又完全使不上劲,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后他平静了下来,任由苏勉扬抱住自己。
慢慢感受着从对方身体传递过来的温暖,两个人肢体相接的地方逐渐温度回升,他甚至还感觉到有某些地方在隐隐发烫。
“我要是能看到那个时候的你,”苏勉扬的声音从他的而后传来,带着不真实的飘渺,“一定会这样抱住你。”
“肖琅,我不觉得任何过往是难堪的,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走错路是因为我们还年轻,未来有很长时间可以改正。”
“我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疼,想给你温暖,给你一个拥抱。”
“所以...答应我,”苏勉扬顿了顿,“能别再做寒冰射手了好吗?那话听着扎人心窝,让我觉得自己的努力毫无建树。”
肖琅沉默了很久,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嗯”的音节。
这是第一个看见他的难堪非但没有嫌恶反而还心疼的人,肖琅的心情很复杂,他将那些在其他人面前遮掩的伤疤尽数展露到苏勉扬面前,而苏勉扬反问了他一句:“疼吗?”
肖琅一直都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或许是从小以来的经历作祟,每当遇见别人的好意时,他不会欣喜接过,而是会站在原地权衡,在这个善意的基础上,等价或者双倍他能不能赠还。
倘若可以他就会心安理得地接受,再寻着下一次机会痕迹不明显地送还,倘若那个代价他偿还不起,那么他就明言拒绝,以免将来需要偿还时让自己分文不剩。
在一高的凛冬那么久,即便畏寒,他也仍然独来独往,不是真的享受一个人的生活,而是害怕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之后再失去。
一中的凛冬依旧严寒,却有一个人总能给他温暖,跟他并行,这感觉不差。
“好哇,可被我逮到你小子了,翘课翻墙出去还谈恋爱是不是?记大过!”教导主任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裂到了苏勉扬的耳旁,一瞬间就把他所有没来得及收拾好的狼藉情绪抖落了满地。
没办法他只能松开肖琅,站在他的前面挡着,“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还得翻回去,在这儿守了你这么长时间,果然没错。给我松开!”
“还有你,小姑娘家家的要矜持知道吗?”教导主任往苏勉扬身后看了一眼,没看清模样,他也不想难为小姑娘,只能问苏勉扬,“她哪班的?”
“同班的,”苏勉扬说,“跟他没关系,我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