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突然亮了起来,恍若白昼,伴随着天亮的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隆”一声巨响。
苏勉扬被这声惊雷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机丢下去,而反应过来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隔壁的某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熟悉的对话框。
sy:你说大冬天打什么雷,别是什么妖精在渡劫吧?
sy:你睡了没?我睡不着,聊会儿?
sy:在吗?在吗?在吗?
发完三条消息肖琅还没回信,苏勉扬没了耐心,他刷了一会儿视频,再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肖琅的回复。
答案:你是不是害怕打雷?
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苏勉扬的第一反应是有些好笑,打雷不过是自然现象有什么好怕的,妖精和渡劫也都是老人给孩子们讲的故事,他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打雷?
然而就在他把对话框里那条“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怕”打完,手指落在发送键前的一刻,苏勉扬的指尖一顿,转而落在了回撤上,他重新编辑了一条消息:怎么,男人不能怕打雷?
肖琅没有再回复他。
正当苏勉扬思考自己的消息是不是语气不太合适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苏勉扬心底隐约有种猜想,跟随着心跳一高一低撞得他有些目眩神迷。
他压抑着内心深处快要呼啸而出的情绪,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匆匆下床踩着鞋开门,果然看见了拿着枕头的肖琅。
“你要是怕的话,我陪你。”肖琅说。
走廊里的灯没有开,入目是一片严寒的黑夜,光亮自身后开启的木门流泻,散落成呼吸间的粉末,点燃了肖琅眼睛里的星光。
苏勉扬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某种猛烈的情绪以光速向他撞来,他来不及躲闪,就被撞得粉身碎骨。
苏勉扬倚着门框半天没说话,最后反身走进了屋子里,把敞开的大门对着肖琅撂下了一句,“也没必要。”
这个行为的意味很明显,肖琅跟着进去把枕头在床头放好,他开玩笑地说:“害怕就直说,要是我没过来你就一个人捱一晚上吗?”
“你看看桌子上。”苏勉扬说。
肖琅依言朝苏勉扬的书桌看去,那里摆着两杯牛奶,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苏勉扬。
“宋姨每晚都会帮我热杯牛奶,今晚是两杯,”苏勉扬顿了顿又说,“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
这一晚肖琅睡得不怎么踏实。
肖琅不习惯和其他人一起睡,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身旁的苏勉扬,夜里更是频繁惊醒了六七次,每次醒过来都要挪得离身边的人更远一点,直到把自己囿于边缘线。
与肖琅残余的神经都用来退让不同,苏勉扬充分展现了本能的趋热性,冬夜让他一寸一寸向身边的温暖挪近,肖琅退后苏勉扬就往前挤,直到最后的距离被填满,两个人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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