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超招呼苏勉扬,“羊哥走啊,好不容易放假了,正好你明天生日,咱几个提前庆祝庆祝。”
苏勉扬没有拒绝。
一直注意着的方向传来了椅子的挪动声。
婉拒了张海超搓一顿的提议,肖琅解释说:“身体不舒服,想在教室待会儿。”
张海超又问了几句,确定肖琅没什么大碍,转而招呼其他人参与聚餐。
苏勉扬听在耳朵里却没回头,他在等肖琅的一句话。
如果这时候肖琅能够对他说留下来,他不顾一切地也会这么做。
而直到苏勉扬收拾好东西拎上书包踏出教室,肖琅也没说一个字让他留下,所有的假设都只是他自己的幻想。
教室内的肖琅一直看着苏勉扬离开了教室,才动手收拾书本。
姜宇管事婆的属性难忍,他夸张地清了清嗓子,引来肖琅的视线后才低声说,“我可从来没见过羊哥这副模样。”
肖琅没接话。
姜宇也不嫌尴尬,见肖琅没有反感的意思就自顾自地说,“他没跟其他人闹过这样的矛盾,羊哥对所有人都是若即若离的态度,从来没有试图过维系和某人的关系。你是唯一一个让他有这样反应的人。”
肖琅仍然没有任何表态。
姜宇知道劝人逼太紧也没用,还不如说到这儿让他自己想通。言尽于此,姜宇扯出书包跟上了张海超的约饭大部队。
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肖琅盯着看了许久才挪开了视线,他闭了闭酸涩的双眼,靠着身后的桌子放空了自己。
他大概知道这次冷战的原因,无非是因为自己不愿意把跟陈东的事如实告知,苏勉扬觉得他什么都不肯说不肯分担。
肖琅明白苏勉扬的好意,却没有办法改变自己。他再清楚不过交付了全部真心又砸了满地的感受,一次次的希望落空让他缺失了对他人的信任与依赖,这世界上毕竟是没有任何人能陪他走完一生的。
他不敢再习惯另外一个人了。
不是因为苏勉扬不好,恰恰是因为他太好,才会让肖琅一次又一次后退。
和苏勉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真切地快乐着,而肖琅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万物守恒,这样真切的快乐往往伴随着剥夺,以某样珍重的东西为代价。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肖琅低着头,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塞进了苏勉扬的桌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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