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池子的碗深悔昨晚不应该偷懒, 到跟前又愣住了, 嗳——池子空荡荡的,连昨晚洗火锅菜时被碎叶子堵了的网漏都干干净净。
身后靠在门框上的宴云谏拉长了声音:“我洗的, 不干净就说话, 下次..”洗碗听着挺没出息, 拐了个弯道:“不能白吃你的,对吧。”
池润衣这下对宴云谏真有些刮目相看,果然人不可貌相, 明明看上去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还是那种特别纨绔特别狠毒的, 时不时的又接地气到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回头看宴云谏一眼:“谢谢,辛苦了。”
说着话从墙上的挂钩取下围裙三下五除二的系好,又从冰箱里取鸡蛋。
他个高又瘦削,屋子里热只穿了个白色短袖,黑色的系带圈出腰身轮廓,纤细又柔韧。
宴云谏性别男爱好男,虽然只觉对这小狗只是有趣就逗弄两下的情谊,但这一刻还是摸了摸鼻子友好的转身去了客厅。
本来嗓子眼还有的一句「要不要帮忙」也咽了回去。
大清早,还是不这么刺激的好。
看到石朝云看时间,友好建议:“家里人都等着呢吧,石总日理万机的,不如先走一步?”
石朝云没说话,发信息给石德说他的车坏在半路上,可能要晚去半个小时,让老太太不要着急。
至于昨晚带来的汤点,那种情形下放在桌子上忘记收好,房间这么热,一晚上已经放坏了,目前已经进了垃圾桶。
平复情绪后石朝云去了厨房,问要不要帮忙。
池润衣说不用,他有些回避石朝云的目光,怕石朝云生气,有心解释,宴云谏还在客厅,昨晚又是拿东西又是一起跨年的,解释好像对人防备又贬低似的,总之心里纠结的很。
石朝云看出池润衣的沉寂,帮他把切好的饼子放在盘子里:”昨晚过来的晚了,抱歉。“池润衣不防迎接的不是质问而是歉意,往煮到七分的荷包蛋锅里下糖和茶叶:”哥——那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石朝云:”到了一点多,你睡着了,就没叫你。“本不该说,但宴云谏的存在让他内心不能保持平静,加了一句:”给你带了汤,忘记放冰箱,都坏掉了。“池润衣转头看他:”汤好喝吗?“石朝云说还不错。
池润衣看他:”如果方便的话,有机会我一定要尝一尝。“昨晚家里大厨是从南方聘来的团队,三天年都会在老宅,石朝云说好。
池润衣又问昨晚雪下的大不大路滑不滑之类,两个人喁喁私语,倒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最后一句是评价,来自站在厨房门口的宴云谏。
心道也不知道池润衣说的老家的什么鸡蛋茶是什么样,不过他现在没什么胃口,索性拿了衣服开门离去了。
门关的很轻。
池润衣一共煮了六个鸡蛋,过滤掉茶叶分装在三个碗里,看着像模像样的,准备好才发现客厅里没人了,也不知宴云谏什么时候走的。
池润衣看了看玄关,有些懊恼的挠了下额头,大过年的就这么让人走了,感觉挺不好的。
他意识到心里已将宴云谏当朋友对待,即使交情没多么好,但也是应该享受基本待客礼仪的那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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