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另外一个离着他极近的声音响起来,声音沉稳,“等他醒来,直接转去首都的医院。”说完,那人又细心地抚平宴疏同眉间的褶皱。
宴疏同再次安稳地睡过去。
又过了好一阵,他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人动来动去,头顶上还有玻璃瓶撞击的声音。
宴疏同就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睡了特别漫长的一个觉,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没有力气。但发烧生病时的那种头晕目眩,已经好了很多。
“呀,你醒了。”来给宴疏同换吊瓶的护士一低头,就发现躺在床上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她弯腰,轻声细语地问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还头疼吗,还是浑身没力气?”
宴疏同刚想张口,嗓子却干哑得说不出来话。他清了清,又道,“麻烦给我一杯水,好吗?”
护士把他扶起来,腰后垫上枕头,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请问送我来的人去哪里了?”这会儿功夫,宴疏同回忆起来了他在山洞遇险之后的事情。虽然当时他烧得很迷糊,但他确信自己听到了段抛的声音。
“他们都出去听你的检查报告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检查报告?
宴疏同捂着头想了一会儿,他记得自己睡得正懵的时候,好像的确听到了类似的对话。
当时好像是说他的身体指数不正常,怀疑胃里有……
宴疏同一愣,不好!
正当这个时候,病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是段抛几人回来了。
护士见他杯中的水喝完了,就问道,“你还要再喝一杯吗?”
“啊,不用了。”宴疏同回过神,冲她笑了笑,“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是好很多了。”
护士摆了摆手,让他别在意。临出门的时候,她正好和段抛打了个照面,男人面色冷淡,气势凛然。
护士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等到段抛走进去,身后的人也跟着鱼贯而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把病房的门给带上了。
末了,回想起男人刚刚的神情,她还不忘拍拍自己胸脯。
天哪,真是好吓人的一张脸。
而此刻,宴疏同所在的病房已经是一片压抑的气氛。
他们都不清楚宴疏同早就知道自己得病的事实,所以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开口的人。
面前的少年脸色苍白,还带着一丝没有痊愈的病气。
许艳秋看着看着,就不禁移开了视线。他上个月才刚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事业才起步,甚至今年还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未来的一切都是明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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