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峨眉派中的地位,严瑛姆和苦行头陀,任一人也不比她要来得差。
餐霞师太脸色更不好看,她摇头道:“此事棋差一着,到了此时已经无法回头,不如我等一起出手,直赴黄山。五云步的威胁越来越大,再等下去,恐怕极难应对。”
“不可!”齐灵云在一旁开口道:“直接攻击别派山门,影响太不好。如果是以前的五云步,倒也没有什么,如今却是行不通的。”
齐灵云的面色焦虑,生怕自家母亲被说动,真的出动人手去攻击。
会出现什么后果,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嗯?灵姑为何这般说?”白谷逸白须一动,眼中精光闪烁。
他其实是赞同餐霞师太所说的话。
只要集中高手直接摧毁五台残余势力,免得两面开战,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但齐灵云这般坚持,却是很少见,听听也无妨。
齐灵云虽然是晚辈,平日里做事却最是沉稳,从不无的放矢。
既然这么说,应该有什么蹊跷。
荀兰因静静听着,她此时也有些委决不下,也想听听自己女儿怎么说。
只有餐霞师太面色不好看,她的提议被晚辈直接驳斥,就算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
齐灵云叹道:“许仙姑倒也罢了,她有多少实力,经过四门山一战之后,就可以看得清楚。但那江少游,却一直讳莫如深。师太,你也见过他几次战斗了,战前可曾想过他能斩得晓月禅师,又可猜到他能击败苦行师伯?”
也不待餐霞师太回答,齐灵云急急说道:“那人最可怕的并不是境界有多高深,法力有多强,而是他的保命本领和心性。”
“保命本领?”
餐霞师太眼中光芒一闪,点头认同:“那小子的确不知练了什么厉害护体功法,晓月对他没有威胁……如果灵姑说得没错,当时苦行师兄的无形剑全力一击,都打不破他的金身,还真的很难对付。”
她虽然不愿意看到同山的五云步就此崛起,压得天都峰一脉抬不起头来,但有些时候还是得承认事实。
至少,自己没有半点把握可以对付得了对方。
白谷逸笑了:“有法必有破,破不了只因为功力不够,实力不强而已,以血魔当年的嚣横,还不是被逼得躲在阵法之中,不敢出来惹事。”
“所以才要说到心性问题!当时我赶到四门山时,江少游看着自家师父陷入危局,仍然还有心思隐身一侧。直到最后一刻,才悍然出击,一剑就斩杀了苦行师伯的贝叶分身。”
想到当时的情景,齐灵云心里一冷,停下不言。
她的言下之意,几人全都明白。
把自己放在同样的境地去思考,就能明白对方的可怕了。
关心的人生死一线,却仍然不急不缓的暗中行事,不顾忌颜面,不被焦急心情扰乱行动计划。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杀
这种心性,的确可怕,与他为敌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情。
当然,齐灵云的话里还有一重意思不好说得太过直白。
能够隐身在一侧偷袭到苦行头陀,那么,峨眉派又有几人能防得住他的偷袭暗算。
斩杀的贝叶分身,代表的可是苦行头陀的一条命,换做其他没有分身替命的人呢,岂不是被他一剑当场就斩杀了。
肉身强横,很难杀死,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并不介意偷袭有**份。更是不急不躁,能够隐忍。
这种人,只要不是一棍子打死,就真的很难办了。
一个人,就能掀起无边风浪。
见到几人脸色,齐灵云苦笑。心想他们应该都想明白了。
其实也不是自己能看得比前辈清楚,只不过,旁观者清而已。
包括自家母亲在内,她们早就习惯性的以俯视目光看待天下后起之秀,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就算听到苦行头陀铩羽的消息,同样也是如此。
做为接触江大师兄最多的一个,她有必要说穿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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