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轻云啜了啜牙花,心里也跟着一阵后悔,直欲顿足戟指,指着这老道骂一顿才舒畅。
你在想啥啊,那家伙这般厉害,又有侠义心肠,明明看着是一飞冲天的迹象,你竟然拒绝?
还严辞?
她心里一阵无力,心道难怪那位大魔头出手对付醉道人来毫不手软,原来根源在这里。
所谓严辞拒绝,当然不是说说而已,只有说话很难听,才能用这个来形容。
莫不是醉道人直说那家伙破了元阳、贪花好色、心术不正之类的话,以此拒绝对方拜师,然后那家伙转头拜入五台许飞娘门下,处处与峨眉为敌?
的确,江大师兄的贪花好色的名声现在算是深处人心了,倒也不算冤枉了他,明眼人一见知道他与五云步小师妹廉红药之间有些不清不楚,更是抢了两只小狐狸为妾,这种事一般人做不出来。
而且,凡是知道他的过往之人,都明白他在未曾拜师之前早早的破了元阳,身杂乱阴气有着五十多股。
天呐,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见到五十个女人。
可知道归知道,打人不打脸,不好说得这般直白,谁不能有一些爱好啊。
回头一想,周轻云又是一阵丧气,觉得自己也算事后诸葛亮了。
“如果换做是我处在醉师伯当时的情况下,很可能说话更加难听一些。峨眉派虽然还未大兴,却已是崛起之势迅猛,根本不愁收不到好弟子,随随便便碰到几个都是天资、品德极佳的,又怎么看得一个有些资质,有些勇力,人品不太好的普通书生?醉师伯做的其实也不算错,错错在那家伙进步太快了。”
聊了几句,她的心里不但没有轻松起来,反而更憋闷了。
周轻云告辞醉道人,要回房,想必灵云师姐已经准备动身了。
刚刚走进院子,树后转出一个人影来,是严人英。
“周师妹,你真的一定要去吗?”
“若是你能说动掌门,我也可以不去的……那人强横霸道,正好我也不想去帮他五台派出力。”
“哪里是要你去帮他?你这修为根本派不……”严人英又激动了,声音大了一些。
他若是能说动掌门人,还来周轻云这里叨叨咕咕干嘛?
而且,他并不认为派周轻云过去,是需要她们出力动手,而是可耻的去结交,根本不是当做一个战力。
不过,这么说出来,又会打击到周轻云。
对方刚刚败给廉红药,此时再说她剑法修为不行,不是明着耻笑?
可是,派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与好色之徒结交,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这一刻,严人英感觉到自己的头多了一抹颜色,心脏绞住一般难受。
不过,此事已不可更改,那么……
严人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烦躁,声音转柔:“师妹,剑之时我也看到了,那江少游的肉身的确是很强横,但也只是在运用一种极其特殊的功法之时,才会变得格外强大,他不运功之时,跟我们并没有太大区别。”
“你想说什么……想让我去送死吗?”周轻云都懒得分辩了。
严人英言下之意,很是明了,显然并没有放弃图谋。
说不动齐灵云,来劝说自己了。
无非是想让自己消除江少游的戒心,再行暗刺杀。
这也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何况,他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