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念蹙眉,回头望向来时的那座高山,方才她与屠浮二人便是在那座山里纠缠。
但既然已经到了离境城,为何不一口气入了城,再在城内寻个客栈沐浴?非得带她去旷野水山涧里风餐露宿。
屠浮这人,真是越发放荡不羁了。
山念蹙眉,也不想一直琢磨着,总觉得越是琢磨,越是不能够静下心来,琢磨透如今屠浮的种种行为。
便是干脆入了城,寻一处客栈,找了一间上好的厢房,慢条斯理的清理干净自己,好好儿的打一回坐。
她常常入定,一入定便不知人生几何。
往往入定过后,那些不开心的,想要迫切遗忘的事情,都会宛若过眼云烟般,从她心间悄然无踪。
但今夜,山念盘腿坐下许久,复又睁眼,歪头拧眉,想着屠浮被她丢在深山水涧,都过了这样长的时间,他还未回来?
他在水中一人解着她的宝衣,是至今还未解开吗?
有那样难解?
山念的心静不了,无法入定,她逃走时,屠浮应是怒了的,当时他站在水里,天色太暗,一张脸沉的要滴水,心中定然是在怪她,将那一身儿难缠的衣裳,丢给他自个儿去解。
他会不会怒的撕毁她的宝衣?
山念心中担忧,也不知是担忧屠浮生气,还是在担忧她的宝衣。
总之,今夜是不用入定了,她心境已乱。
窗外忽然一阵Y风吹来,吹开了紧闭的窗户,Y风灌入房中,山念的脸一抬,行至窗前,抬头看望天上,一片黑云遮住皎皎白月。
城中鬼哭狼嚎,儿泣母啼,登时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