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庆略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也对,我活了这二十多年,还从未见皇后生过气,她的心胸,似乎可以忍受一切。”
沈长歌不解,“为何要用忍受这个词呢?”
楚庆:“皇后虽然贵为皇后,坐在全天下女子最尊贵的位置,却不一定是快活的,要想屹立不倒,就必然得学会忍受,忍受嫉妒、忍受寂寞、忍受不能忍的一切。”
沈长歌轻笑着:“你似乎很理解皇后?”
楚庆笑了笑,“非也。”
沈长歌问:“那是为何?”
楚庆扫了眼沈长歌的脸,“我的生母,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才死了的。”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似乎言语中谈及的「生母」与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不同。
沈长歌故意将话题一转,道:“最近,你和子泠还常常见面吗?”
提到子泠,楚庆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上次让沈长歌发现之后,他并没有刻意去隐瞒什么,反而大大方方地展示在她面前。
“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
沈长歌笑着问:“闹别扭了?”
楚庆故意一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我和他的确是出现了一点小矛盾。”
“小矛盾很正常,我和誉王也是经常闹矛盾。”沈长歌说话的语气很平常,她压根就没有用歧视的目光对待楚庆和子泠。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都是合理的,为何要受性别的限制呢?
就当沈长歌拿她自己和楚玦举例的时候,楚庆的眼神柔缓了许多,他和子泠的事情不能公开,因为世人容不下他们。
可是沈长歌不同,她没有用奇特的心思揣测他们、也没有用歧视的目光看待他们,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也难怪楚玦会对她死心塌地了。
楚庆道:“之前,我就一直在想,楚玦那小子看中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结果。”
沈长歌起了几分好奇,问:“结果什么?”
楚庆如是说:“这全天下的女人,也就只有你配得上他这份爱了。”
沈长歌:“为什么这样说?”
楚庆笑了笑,笑意里多了几分苦涩,“有很多事情,楚玦肯定没有和你说过。我今日便替他说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几年前,楚玦中了寒毒,寒毒入骨,生不如死、却不致死,足足可以将一个人折磨疯了,这种毒会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是要了他半条命。”
沈长歌的笑容尽数散去,唇角有些颤抖,她从来不知道这些,“你..说什么?”
楚庆:“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穿红衣吗?”
这个问题,沈长歌也想了很久。
沈长歌:“为什么?”
楚庆解释道:“因为楚玦的身上全是伤,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他的伤口在滴血,他换上了最艳丽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