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却惊了一跳,喊道:“我没罪!我没有罪!”
自从端贵妃母子获罪以来,张相日夜寝食难安,总担心自己会被降罪,心神难以安定。
然而,张相这一声出口,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
尤其是楚皇。
楚皇凝眸注视着张相。
张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慌乱:“皇上,臣没罪啊,臣真的没罪。”
楚皇疑心深重,语气幽冷,反问道:“张相没罪的话,为何如此噤若寒蝉呢?”
张相已经是一身冷汗,他根本不敢抬头看楚皇,只是结结巴巴道:“臣..臣。”
这在旁人看来,就是不打自招。
楚皇扬手一甩,“来人,把张相带下去,好好查一查。”
“皇上,冤枉啊,臣冤枉啊!”张相是在呼喊中被带下去了。
在场人大气不敢出一声,但心里都在嘲笑,张相这日夜忧心,自己把自己给吓得病了。
张相被带走之后,楚皇又是一脸笑容,“今日,众爱卿只管尽情尽乐!”
崔逢见状,直直摇头叹气,心里百般愁思。
林昭带着兵马刚刚前去抵抗西周来犯,可楚皇却在宫殿里尽情享乐,瘟疫一事还未平复,宫外还有那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
原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是最为现实的。
崔逢见眼前此景,心中郁结,他忽然想起秋月说的那句话。
这便是你为之付出一生的信仰吗?
崔逢内心某个地方开始有些动摇,他一直立志报效君王、报效国家,可现在这个君王、这个国家值得吗?
值得吗。.
崔逢一遍遍地问自己。看来,他需要重新细想一些事去了。
宴会散后,楚玦想着早点回去陪沈长歌,但楚皇却叫住了他,“你随朕来一趟御书房。”
..
御书房。
楚玦立于楚皇跟前,问道:“不知皇上有何要事?”
楚皇坐在龙椅上,此时的他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浑然没有半点精气神的样子。
他道:“朕这些日子觉得越发力不从心,想着尽快把储君一事落成。”
自从楚庆消沉之后,储君一事已经很多年无人敢放在明面上提了,如今,楚皇却单独对楚玦提及这件事情。
有什么用意呢?
楚玦并不关心楚皇想立哪个皇子为储君,他也不在意。只是觉得现在的楚皇,老态毕现,眉宇间少了几分凌厉,就像是个普通的老人一般,不过是穿了一身龙袍。
楚皇随即问道:“楚玦,你觉得谁堪当大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