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吕伊皓拉住了陆瑥颋，她问他：“你现在有没有手机了，把号码给我吧。”

陆瑥颋抽回袖子，低声报了一串数字。

吕伊皓记到第五个就忘了后面的数了，一抬头，陆瑥颋的长腿早就上了一半的楼。

“等等我！”

直到一路追到陆瑥颋的房间门口，对方都没再张口告诉吕伊皓第二遍，她抵住陆瑥颋的房门，蹿了进去。

握着门把手的陆瑥颋阴郁得看着她。

“号码再说一遍。”

吕伊皓调出录音机就朝陆瑥颋嘴边递过去，结果却被他一把抓住：“你就这么随便进男人的房间。”

——呵，男人。

吕伊皓心里鄙视小屁孩，嘴上却说：“你是我哥，又不是什么男人。”

陆瑥颋看着她，黝黑的眼睛里倒映着手机的光，但他看上去却死气沉沉。

“你一点也没变啊，妹妹。”

他说着，拦住吕伊皓的腰，抱到自己身前，他把她抵在门上，贴着她，隔着两人的春衫，吕伊皓察觉到少年在不见的时间里更隐秘的成长。

“你在装傻不知道我们没有血缘么？”

吕伊皓不知道这家伙在进一步的青春期成长过程中都接触到什么烂七八糟的讯息里，她叹口气，抬头，笑着道。

“是啊，我一点没变，可我知道你变化大了。”

说着她抬脚，膝盖锤在了陆瑥颋的阴茎上，在对方闷哼一声，弯腰放开她的时候，吕伊皓揪着他的领子，把手机压在了他的脸上，重新按下了录音键：“说！电话号码是什么！”

对方上挑的眼睛里满是挑衅，吕伊皓贴过去，在他鼻尖一寸处停下：“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我不是陆家人，我以后会从这里离开，但在我离开前，你最好别总是想着逼我原形毕露。”

说着她眼睛眯起来：“哥哥，电话告诉我呀。”

陆瑥颋嘴角弯了起来，他从吕伊皓拽回自己的领子，把她的手机夺了过去。

点开电话簿，陆瑥颋的笑容消失了。

吕伊皓看着他的房间，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来，里头的构造和她的住的没什么区别，但整体看着色调单调了不少，还摆着许多模型和鞋。

——怎么把鞋堆在房间里，不觉得有味道么。

“看什么。”

陆瑥颋挡住吕伊皓的视线。

吕伊皓环抱着胸，虽然都被对方的高大身躯的阴影罩住了，但气势一点不弱地说：“随便看看，你输完了没有？”

陆瑥颋的耳朵上的黑曜石耳坠晃动两下，他眼睛看向自己点开的黎司明的名片里，最后一通通话还是去年的，他不咸不淡会了句：“没有。”

“快点。”吕伊皓催促他，但一点也没有想要藏起手机里任何东西的意思。

陆瑥颋的嘴角弯起来，快速地输完，把手机还给她，把她推出房间。

门啪的一声在后面关上了。

门口的吕伊皓把陆瑥颋的名片改成了“臭小鬼”，然后快乐地离开了。

第二天，陆瑥颋是被一声急促的拍门声吵醒的。

他昨天刚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别的时区回来，一晚上都在调整时差，现在好不容易睡着了几小时，就被吵醒了。

他把被子朝上拉罩住头，外面的敲门声一点没听。

陆瑥颋爬了起来，拖着身体开了门。

吕伊皓冲了进来，她看着陆瑥颋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拉着他冲进浴室。

“都12点了！我们再不出发，到那边都要半夜了！”

镜子里，少年赤裸着上半身，蓝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脖子上还带着乱七八糟挂着骷髅骨头等的项链，下巴上还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吕伊皓扯下毛巾，拧开水龙头，沾湿了毛巾就糊在了又站着睡着的陆瑥颋的脸上。

他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

扯掉毛巾，吕伊皓在拿着他的牙刷给他挤牙膏，她抬头看着脸色铁青的陆瑥颋：“怎么了？”

“出、去。”

吕伊皓点头的下一个动作就把牙刷插进了他的嘴里，在他把湿毛巾甩到她身上之前，蹿出了浴室，把门关上了。

陆瑥颋把牙刷从嘴里扯了出来，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有一天天强壮起来的身体，手掌遮住镜子里的自己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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