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峄说:“就常来你们家的一个顾客,每次都打包糕点走的那个。”
老板:“哦,我记得,您观察真细致。那姑娘就是本市的,来我们家吃好多年了,有时候带她妈妈,母女长得挺像。”
孟峄想了想,“她和她爸爸长得更像。”
“都把您带回家了呀!等下一步进展,我给您送个喜点礼盒。”
孟峄点头,假谦虚:“也就见了她家长一面。再说吧,还早着。”
他拎着一堆打包餐盒回到车里,打开手剥河虾仁,舀一勺,蘸点镇江醋,放在她鼻子底下。
席桐在睡梦中闻到香味,喃喃呓语,有人轻扯她睫毛,她不情不愿地睁开,莹白如玉的虾仁近在嘴边。
她眯着朦胧睡眼张开嘴,孟峄先喂她喝一口龙井茶,再把虾仁送进去,“手拿着,自己吃。”
“……嗯。”
她鼻音软绵绵的,孟峄怕她噎到,把她扶起来靠在座位上,手上动作有惯性,一勺接一勺地喂,她就一勺接一勺地吃,吃完了眼巴巴望着他,孟峄沉下脸,重复:“自己吃。”
席桐揉揉眼睛,醒了,看到是这尊大佛在伺候她,赶紧拿过勺子:“谢谢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孟峄给她说哪个盒子里装什么菜,她这小破脑袋记不住,就记得樱桃肉五花肉小炒肉某某肉在哪里。
他觉得樱桃肉太腻五花肉太肥小炒肉太辣,都不是睡前应该吃的,一意孤行给她塞下去半盒荷塘小炒,两只乳鸽腿,又担心补身子的银耳桃胶会凉,给她吹吹烫,叫她喝干净。席桐还没吃饱,他又找出绿豆糕,尝了一口,清甜不腻,把剩下的放她嘴巴里。
席桐就着他的手啃鸽子腿喝汤吃甜品,手上的勺子全无用武之地,最后打了几个嗝儿,心满意足,见他摘下一次性手套,把饭盒收进大袋子,才想起来:
“你还没吃啊!”
孟峄生活习惯好,一般过了七点就不吃正餐了,饿就弄点健康的沙拉果蔬汁,席桐曾经笑他比明星还注意身材管理。
“在餐厅吃过了。”问老板要的沙拉赠品。
席桐觉得不行,这一袋子都给她吃了,他付的钱,自己却一点都没动,太过意不去了。
“你想吃什么?”她在袋子里翻找,企图找到他能吃的,可找了一圈,实在没发现符合清淡少油少糖高蛋白标准的食物。
她有些丧气,孟峄忽然说:“螺蛳吧。”
席桐扒拉出来韭菜辣椒烧螺蛳,这家店是带壳烧的,得用牙签挑螺肉,属于食客的乐趣之一。但在车上吃这个,就很麻烦了。
孟峄甚少在吃食上提要求,往常都是她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不挑食,所以眼下他想吃螺肉,她就一鼓作气捋起袖子,开灯用牙签细细挑起来。
孟峄抱臂靠在她身边,静静看她挑。
这一挑就是半小时,席桐终于扔剔完了壳,剥出一小堆螺肉,学他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
孟峄闻着这味儿就觉得辣,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包了,咽下去,嗓子要着火,拿起龙井茶灌。
席桐叫了他一声:“孟峄。”
他放下饮料杯,声音有点软,“嗯?”
她的小脸带着一种怪异的神情,惶恐,又期盼,紧张地等他的答案:
“不要提前结束好不好?”
就差一点了,孟峄想,就差一点点了,再多说一句吧。
席桐又说:“三个月就三个月嘛,你技术那么好,不要那么小气嘛。”
这是她能想出来的、对他最大的恭维了,男人不都喜欢女人这么夸奖吗?
孟峄:“……”
一朝回到解放前。
席桐看他不说话,讨好地夹了一筷子韭菜,喂他:“这个不辣,你可以吃一点。”
好半天,孟峄才张嘴。
“多吃一点,这个壮阳。”
孟峄僵住了。
她这张嘴就不适合说话,叫的比说的好听,上床比下床好听。
孟峄狠狠嚼着韭菜。
要不回去再干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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