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峄说:“你可以把钥匙挂在钥匙圈上。”
“……我知道钥匙圈是用来挂钥匙的。”
“然后你可以用钥匙开门。”
“……我也知道钥匙是用来开门的。”
席桐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几秒,孟峄觉得她没抓住他的点,提醒:“对,开门。”
她摸摸头发,正要说话,张嘴的刹那似是想到什么,眼睛逐渐睁大。
孟峄把五个钥匙圈套在她左手,一根指头套一个,“我以前总是在外面飞,每年住在加拿大的时间很短,所以到一个国家就买一个钥匙圈,这样在陌生的地方,就好像有家可以回。”
“那你在买了这个的国家都有房子吗?”
“大部分有,但我从来没住过,租给别人了。钥匙、产权证和其他的钥匙圈都在加拿大,我让助理下周带过来。”孟峄看她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想了想,着重强调:“房子都是五百平米的。”
符合她的要求。
难道她说梦话真把这个说出来啦?!
席桐好容易平复震惊,感动之余哭笑不得:“我开玩笑的好吗,谁没事天天换地方住,你继续出租吧,我收藏一下钥匙圈就行了……”
她摩挲着钥匙圈,四个国家的标志她都认识,只有法国的不知道是哪里,挂坠是枚金色的纪念币,印着一座城堡。
“这是什么意思?”她指着硬币边缘刻的法文问。
孟峄握着她的手指,一词词念出来:
“Dun songe, jai sorti la reine du monde.
“我从梦中,带出了这个世界的王后。”
“这座城堡是理想宫,Le palais idéal,在法国东南部里昂附近的一个村子。一百多年前有个邮递员用石头搭建了一座他梦想中的小型宫殿,从四十三岁开始,独自建造了三十三年。19世纪末明信片刚发明不久,他从明信片上看到世界各地的景观,所以宫殿里有很多不同风格的雕塑,很美。”
席桐不想上网查,就想听他说。
“理想宫北面有扇窗,游客可以登上楼,从窗户俯瞰,窗下的门楣刻着这句话。”
他在四月清晨的阳光下看到这句雕刻的时候,上面的窗子仿佛出现了她的脸。
莴苣公主解开长长的头发,对他明媚而羞涩地笑,让他拽着头发爬上来。
那一刻他连婚礼要穿什么牌子的西装、请哪些朋友参加、玫瑰捧花要多少朵、孩子上什么幼儿园都想好了,但回了国,还得安安心心当炮友。
“一定很震撼,三十三年,建了三分之一个世纪啊。”席桐把硬币贴在眼前。
孟峄亲一下她的头发。
“我把你从梦里带出来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像一把古老的大提琴,每个音符都在她柔软的心脏上踏出浅浅的足印,酸酸痒痒的。
席桐靠在他怀里,抬眸看他,“国王,快点给王后插生日蜡烛。”
孟峄很听话地把两个红色的数字插到蛋糕中央,关灯点燃,席桐闭着眼睛许愿,一口气吹灭。
屋里静静的,蜡烛淡淡的烟雾飘散在空中,微微甜,将黑暗渲染成融化的巧克力。
“许了什么愿?”他问。
席桐没理他,使唤道:“国王,把蛋糕切了。”
孟峄很听话地切蛋糕。
“国王,把四块蛋糕送出去,我们注意要身材管理。”
孟峄很听话地把蛋糕送了四块出去,给司机和保镖,只留了两块,把小老鼠的图案给她。
“这淋面挺有意思的,从来没见过。”席桐一边吃一边说,“要是中国老板,绝对不会把老鼠画在玫瑰花里。”
孟峄说:“这家是法国连锁店,我跟店主说蛋糕是送本命年的女朋友,他就做了一只雌性老鼠,你看,头上有红色的蝴蝶结。”
席桐:“……”
要不要给他鼓鼓掌?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
孟峄解释:“这是法国的民间传说,les garons naissent dans les choux et les fillettes dans les roses. 女孩子是从玫瑰花里生出来的,男孩子是从卷心菜里生出来的,所以这只老鼠坐在玫瑰上。”
类似于“你是垃圾桶里捡来的”、“你是充话费送的”。
这样解释好像还挺浪漫……席桐叹了口气,“你对法国很熟啊,从小就学法语吗?”
“我七岁之前住在魁北克,法语是母语,英语和中文是后来学的。”
“你不是在多伦多长大?”她奇怪。
“孟鼎和靳荣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被他们收养的。”孟峄言简意赅地道。
席桐恍然大悟地点头,她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爆炸性新闻。
他迟疑了片刻,“你不问我过去的事吗?”
她翻了个白眼,“我哪敢问啊,做采访的时候你都不让我提,只知道孟氏夫妇对你高标准严要求,我猜你被收养之后肯定少了很多自由乐趣。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嘛,至少衣食无忧。关于你被收养之前的经历,要是你愿意说,会主动和我坦白的,是吧?”
孟峄扣住她的下巴,舔去她唇上的奶油。
“等结婚,就告诉你。”
他的舌尖探进来,带着草莓的甜味,席桐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觉得不对劲——不是才确定恋爱关系吗,怎么一下子就跳到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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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是第3章初夜之后订的,狗打算转正了再送,拖到现在。
我流下了贫穷的泪水,给我一只孟狗吧,我不介意他拆家也不介意他天天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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