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自南见过梅怡晴后仿佛有了主心骨,再面对申尔阳已然底气足些,他背着手兴致不错的和申尔阳念叨着今日瞧的热闹,反观申尔阳倒是一声不吭落后他半步沉闷的走着。
申尔阳身上还是寒津津的,筋骨皮肉也还带些痛。她忍着不适默着走了一阵,想提议让王府的人抬轿接王爷,可转念一想王爷便服出门也无大碍,也就任由着了。
身后的热闹喧哗愈来愈远,他们已经远离了闹市,却没想迎面而来更大的响动。
申尔阳突然紧张起来,前方正是王府的方向,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厢跑来乌压压一群人,还有一位府臣攥着印骑着马奔过来。远远见到申尔阳立刻上前下马,先拜了梅自南而后抓着申尔阳的袖子大口的喘气。
申尔阳皱着眉头看了看慌张的人群,视线扫过没看出所以,她急切的问那人:“怎么回事?快说!”
那人衣襟袖口具是墨渍,他从怀里掏出文卷递给申尔阳,边动作边说:“王爷府邸出了怪事,凭空显出一楼阁,方才地颤石裂将府里的人都吓跑出来。下官联合同僚欲奏书上京,还差你我的印。”他看一眼梅自南侧了半个身子遮住他的目光,低声询问申尔阳,“不知大人您——?”
申尔阳看着文卷双目发热,她将文卷揉进袖口拉来马匹翻身上马,“先别急,我先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本也离着不太远,跑了一会儿便到了。站在府门外就能见到那不符合周遭建筑的突兀高楼,明明之前都没有的啊!
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不已,申尔阳来不及感叹立刻进府,她的身体还没恢复依旧乏力疼痛,一路狂奔胸腔火辣辣的疼。终于凑近了那楼阁,朱红的门上有红双喜字,格外的——诡异。
“这怎么回事……”
申尔阳攥紧双手眼眶红的厉害,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上天正在嘲讽她。明明,明明这王府都让她画下来了,梅自南私自改动庭院,虽然规格面积不如东宫,但被封住的几进院落分明是东宫的布局!
陛下派遣,暗示而下,申尔阳自然知晓自己该做什么。她本以为要熬个几年慢慢渗透梅自南,“找”出一击毙命的破绽替陛下除掉后患,不过竟让她意外发现小王爷私改府邸,她喜不自胜,重回京都指日可待!
可是如今万没想到,这等怪事竟也能发生?
没等她想个明白,面前的楼阁突然轰隆隆响起来,迎面一阵裹挟着沙尘的狂风呼啸而来。申尔阳急忙用衣袖遮面才能呼吸,等风过了一抬眼,那栋楼阁竟消失不见!
面前出现一个巨坑,湖水灌入卷动泥土眼看下去浑浊不堪,假山小桥崩塌,几处厢房也塌了,连围墙也断了多处。
哪还有从前的影子?
申尔阳楞在原地,她环顾四周只觉得通体发寒。她目光呆滞,唇色惨白,“老天爷,我申尔阳是再无翻身之日?”
她依旧可以参梅自南私改府邸,但罪名远不及仿建东宫,前者最多是逾制后者可判谋反。若不能一击毙命恐会打草惊蛇,不仅如此,陛下也会怪罪。
竹篮打水。
一切尘埃落定那些人见王爷回来了便也跟着回来了,多出的楼阁消失不见,众人纳闷,难道是幻觉?但王府被毁的不成样子,没亲身经历过的认为是地震罢了。
出了这样的大事知府大人必然也要出面,诸位大人凑在一起商议着,那之前写的文卷自然不能送京了,几位大人私下里就给毁了,并且叮嘱过亲身经历之人管好嘴,莫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