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显些睡过头,半睁着眼睛一脸困意开门,准备下楼。
欢欢,去上学啊?一道酥媚的声音传到耳边,招人魂的妖娆。
我正在咬叁明治,猛地抬头,牙齿不小心磕到口腔某处,痛得我脸有点抽搐。
肚子是不是还不舒服呢?”她柔声问。
“有点,谢谢香香姨关心。”
“这是我炖的热汤,这是红糖水。她嫣然地朝我浅笑,兀自将包装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你带着去学校喝喔。”
玫瑰红的包臀百褶裙将她前凸后翘的成熟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她扭身蹲下去,饱满的臀翘着,女人的性感魅力四射。
她伸手,白玉的手指将黑色细高跟勾起到一旁摆好,熟门熟路地换成拖鞋。
欢欢,你爸爸呢?还睡着吧?问到这儿,她俏脸染上不可察觉的微红。
却被眼尖的我发现了。
明知故问,我抿着嘴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草,大早上她是要去勾引谁啊?
忽然好挫败,也只有我爸了····
我背对着她,听到她正往我爸房里走,我回过身,只看见她推开门,一团绯红的衣角已经没入门内,再轻轻合上,掩去声息。
我咬唇,没注意力道,也不知多久,嘴里一阵咸咸的铁锈味蔓延开。
明明窗外艳阳高照,我却觉得世界天气奇寒无比,大雪纷飞。
我看向玄关处的穿衣镜,一阵黑云云雾弥漫在我眼底,黑阴阴地压着,疏解不开。
我木木地换上白色运动鞋,走出去,闷闷不乐地砸上门,抬脚踹了门板一丫子。
我心不在焉,上课被好几位老师逮到,叫我上去做题,叫我回答问题,有的答对了,有的答错了,糊里糊涂,昏头昏脑。
邹凯见我大课间丧气十足地趴在桌上,下课后一屁股坐到我前边来,皱着眉头问我:沉奕欢,你这两天怎么回事,蔫了吧唧,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野大荒省',你这是'悲剧省'吧。
说起野大荒省,是有典故的。
我自从用上智能手机后,把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昵称统称为野大荒省。
邹凯好奇,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叫沉奕欢。”
他不解:“?”
我跟他胡诌:“我爸姓沉,我叫奕欢,拆开名字,叫‘也(亦=也=野)大欢(荒)’,寓意就算遇到不快乐的事情,也要乐观点,欢欢喜喜,明白吗?”
他翻了白眼:“咬文嚼字,你‘又欠’了。”
我:你懂个屁。
时隔这么久,我还是用你懂个屁,这叫哲学家的忧愁。来堵他的嘴,只是远没有当初的无忧无虑和中气十足,我弱小得像可以被风刮跑的茅草,有气无力,不信你去查资料,十个哲学家有九个处在过我这种沉思状态,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他鼻子哼了声,嫌弃地啧啧道,将我长发拨得凌乱:糊弄我,你这样哪像个哲学家,倒是像要驾鹤西去的老人家。
不懂哲学史,没文艺细胞,孺子不可教,滚滚滚。我把脸埋进手肘搭出的窝里,不再搭理他。
日子就这样过去,好像还和从前一样,我早出晚归,夜里回来见店里生意火红,廖深叔还是没回店里上班,苏香倒是经常来店里帮忙。
她自己店里不管了吗?
我心烦意乱,非常清楚,一切已经大变样了。
沉毅已经认可苏香的地位。
苏香对这个老板娘角色,也当得游刃有余,客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叫唤老板娘,老板娘,就为了撩她,她也不羞不恼,总是娇笑应着,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那种感觉就像是最宝贵最珍视的东西即将拱手让人,对方有多么得意多么畅快,自己就有多么痛心多么不舍。
我像个玻璃杯,裂着裂着,快要碎了。
可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天以后,我夜里时常做梦。
光线幽暗的门后,沉淀多年的火热爆发,男人强健的体魄,女人白花花的裸体,两人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男人盛气凌人地匆迫顶撞,依稀可见女人粉嫩的私处颤巍巍的吞吐,口中娇娇吟哦,她被捣碎被填满,神醉情驰。
女人的脸被黑发挡着,男人纵横间,她仰起脸,我看见她小脸上划过的因为高潮迭起而溢出的泪,一颗心猛地缩胀。
我吓得呆住。
终于看清她原本模糊的脸,听见她原本遥远的声音。
那是我的脸!那是我的声音!
她的手无力地抓挠着男人厚实的背,颠颠簸簸在喊:“爸···我不要了····爸爸····我要死了·····”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气。
睁着眼瞪天花板,斑驳的光影里挥之不去的残梦,旖旎风光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