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之前,李珩跟她说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她卯足了劲儿精心打扮了一番,谁知到了地方,就是个装潢讲究些的浙菜馆,请客的,据说是省**一个司长。
心里不免失望,这地方,请客的人跟她想象中的“见世面”大相径庭。
可被刚才的事一闹,她悄悄百度了一下今天来的这几位来历,才知道自己的眼皮子有多浅。更为自己刚才维护金主的冒失感到后悔,再不敢怒视沈予欢,却又忍不住悄悄打量,越看越嫉妒,同样是女人,怎么命就差那么多?
秦晚也同时朝沈予欢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作为眼前这场风波的当事人,沈予欢脸上没有丝毫被丈夫宠爱撑腰的喜悦动容,反而绣眉轻蹙,脸色也微微发白,这样秦晚对她简直越来越好奇。
沈予欢当然高兴不起来,她此刻心情复杂极了,与她而言,这些不相干的人的非议,轻慢,在她心里都无足轻重,什么明媒正娶,什么谢家少夫人的身份,这些在她眼里都是荒唐滑稽的沉重捆绑,她更不需要什么人来给她撑腰。
她只想要这难熬的日子尽可能的平静,再忍几年,爸爸恢复了自由身,想必谢倾川也该对她这幅身子厌倦,届时她就可以远离这是非之地,去开启她新的人生。
而谢倾川高这一出,今天一过,她怕是要出名了。
谢倾川隐婚两年多的妻子,让谢总冲冠一怒为红颜背后的女人,谢家突然蹦出的少夫人,相信很多人会好奇,会打探,甚至翻出那些陈年旧事来八卦,
不管是什么,她身上谢倾川的标签只会越粘越牢,距离她所期盼的脱离这个男人去过平静日子的美好向往就更远。
想起昨晚在床上谢倾川比着她说的那些话,手在身侧慢慢攥紧,指甲陷入掌心,她确定,今天的种种,谢倾川是故意的。
李公子被谢倾川这番嚣张高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何子豪此刻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梁兆琛来之前,大家已经喝过一轮,李肖二人八成也是酒意上头,才有了后面的口不择言。
可若是真让谢倾川比着他们一个再灌一瓶下去,真喝出了什么好歹,那该如何收场。正打算硬着头皮再劝,
忽听李公子对梁兆琛道:“梁少,我听说,最近梁氏也在谢总手上这吃了不少亏?我跟肖铭不过是调侃了谢夫人几句玩笑话,还没怎么着呢,就要为了这点小事儿被比着灌一瓶白的赔罪才算完,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S市要是改姓谢了呢。”
他这番话,像是在炉里翻动火炭的棍子,想将噼啪爆出星火,多溅到更多人身上,好撩起些别有用心的火苗来。
梁兆琛瞅了眼身边的沈予欢,又看了看李公子,脸上勾起一抹匪气的笑,起身拿起桌上没开封的酒瓶,又捞过来三只红酒杯,
一边不紧不慢的往杯里倒酒,一边对李公子讥谓道:“李少说的对,咱们大老爷们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磨磨唧唧,早就听说过李少是海量,一直没机会见识,今天难得这么好的机会,来,我亲自给李少满上。”
一瓶倒空,晃了晃,再出不来一滴酒液,视线略过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的李公子,落在一旁的肖铭身上:“怎么,肖总不陪一个?”
于是,脸上由红转白再转青的人又多了一个.....
何子豪彻底无了个大语,放弃了和稀泥的欲望,得,两位真爷莫名其妙的在这件事上统一了战线,他还能说什么?
最后,一顿饭以李肖二人吐成一滩烂泥结束。
梁兆琛看着谢倾川搂这沈予欢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讥笑来,随即拨了一通电话:“安排人,把那个护士手上的东西漏给李珩,在李珩找到那护士之前,教教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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