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春节,都是一场波澜壮阔的人口大迁徙,而以往繁华熙攘,承载了无数人梦想的S市,在这个举国欢庆的节日里,俨然成了坐空城。
曾嫂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对沈予欢念叨这,感叹现在城里人过年真是越来越没有年味儿了,街上人都没有,一年比一年冷清,
又跟沈予欢讲过去在农村,一到过年,家家户户如何杀猪宰羊,张灯结彩,走街串巷的好不热闹,
见沈予欢在一边包着饺子听的津津有味的,曾嫂说的也起劲儿
“爆竹声从年28就开始响啦,到了年三十儿,哎呦你是不知道啊太太,12点一过呀,那炮声就跟地震似的,震得人耳朵疼,声音越大啊人心里越美,表示来年日子越红火嘞,
陆陆续续响到半夜都不歇呢,初一早上出门贴对子,门口碎炮壳子能铺成红毯,直铺到我们村门口,可壮观这哩!”
沈予欢听这曾嫂绘声绘色的描述,脑子里不免开始想象那是怎样一番场景,心情也逐渐被曾嫂丰富的表情感染,眉眼间挂上了些恬淡笑意。
谢倾川合上电脑,取掉眼镜轻轻揉捏山根,没办法,员工可以放假回家,老板永远没有假期啊。
隐隐听见楼下曾嫂不知道跟沈予欢说着什么,听着很热闹。
走出书房,站在楼梯口往下看,正撞见沈予欢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眨巴这眼睛听曾嫂跟她讲话,眼里闪烁着趣味的光,手上包饺子的动作倒是有条不紊,抬手用手背蹭了蹭脸,脸上沾上了少许面粉,鲜少有之的灵动娇俏。
谢倾川就这么站这看了她好一会,看出了神,
这样的沈予欢让他感到一种舒畅的满足感,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涌动,一颗心都泡在她温柔的笑意里,深刻英隽的五官上是自己察觉不到的柔和,
沈予欢的笑容隐没在发现谢倾川的瞬间,仰头看着楼梯口那道颀长的身影,僵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敛了敛眉
又恢复了面对他时标准的低眉顺眼,声音柔顺道:“忙完啦?饺子马上就好了。”全然不复刚才跟曾嫂聊天时的轻快。
谢倾川来到她们身边,环住沈予欢的腰,在她白嫩的脖颈上亲了亲,问曾嫂: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我是看太太无聊,跟太太拉些家常,说的都是些以前农村家里过年的习俗,太太快跟先生去客厅歇着吧,这我一个人弄就行。”
曾嫂自从出了避孕药的事后,每每面对谢倾川,很是心虚,行事说话不免多了些拘谨。
谢倾川没再说什么,拉这沈予欢到后面的水池,打开水龙头,拉过沈予欢的小手,仔仔细细替她把手上的面粉洗干净,又拥着人去了客厅。
坐在沙发上,看了看落地窗上五张俗气的大红福字窗花,挑眉问怀里的人。
“你贴的?”
“曾嫂买的,一早就张罗这贴了,我想着好歹是过节,应个景儿,看着挺喜庆的....”
顿了顿,又低声道:“你要是不喜欢,我等会去把它们揭下来。”
谢倾川在心里微微叹气,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缱绻道:“我很喜欢。“
沈予欢闻言有些惊讶,抬头朝他看,只见谢倾川也在低头看着自己,黑沉的眸子里泛出细碎的光来
”小乖,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家里怎么布置,都是你说的算,你觉得好,就去弄,只要你觉得开心。”
说这话时,他脸上带着若影若现的笑意,就连线条锋利的下颌,都柔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