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呢?”沈予欢声音都在颤抖。
谢倾川突然不敢直视她那双蒙了薄雾的水眸。
看了一眼身后亮着手术中的门,沈予欢也随着他向那扇门看去。谢倾川握住沈予欢冰凉的手,声音有些嘶哑,艰涩道:
“你先别急,我保证,你爸爸会没事的,医生已经在里面抢救了。”
抢救这个词让沈予欢身形晃了晃差点站不住。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爸爸明明已经好转了的,除夕那天,还好好的,我还给他理发,他还把我带的饺子都吃完了。一大盒饺子,都吃了,他跟我说已经快好了的,真的,他明明,是这样说的。”
她神色惊惶又茫然的望着谢倾川,泪水像珍珠似的扑簌簌坠落:“怎么又突然需要抢救了?啊?”
沈予欢脑子里一团乱麻,倏地,她恍惚间想到什么,身体猛然僵住,抬起头直愣愣看向谢倾川。
就在这时,长廊尽头一阵纷杂的人声脚步,谢倾川看过去,来人是谢溧艳,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他认识,赵瑟瑟他爸,人院的赵院长。
谢倾川眼神扫向张乐,张乐心虚地撇开脸。
他收回目光时,才发现,梁兆琛正站在不远处,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沈予欢身上,察觉到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谢倾川眉梢紧锁,眸光沉了又沉,抓在沈予欢肩头的手也不由用力了几分。
不容他思索这其中的关结,沈予欢突然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掐得发紧,神色哀戚慌乱,面色煞白,整张脸唯有仰头望向谢倾川的一双眼睛红的吓人,整个人似乎突然濒临崩溃,拉着谢倾川的衣袖哭求: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我去瑞士,你让我去哪里都可以,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我错了,我乖我听话,我再也不敢提离婚了呜呜呜呜,你救救我爸爸,都是我不好,跟他没有关系呜呜呜呜呜,你冲着我来,求求你,我求求你,呜呜呜,我错了我不敢了,你放过爸爸,求求你....”
沈予欢哭得摇摇欲坠,嘴里不断语无l次的哀求。
谢倾川脑子里轰的一声,一时怔在原地忘了动作。心脏骤然紧缩在一起泛起一阵闷痛,她、她竟以为,这是他在为昨天的争执惩罚她。
见他没有反应,沈予欢飞快的脱掉了身上的羊绒大衣,出来得急,里面就只有件单薄的睡衣,沈予欢竟然开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谢倾川用力拽住她解衣扣的手,惊怒交加喝道:
“你在干什么?”
一直站在一边的梁兆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往他们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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