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将沈予欢从浑浑噩噩的世界里拽回了几分,扭头看去,门口天光大作,刺得她什么也看不清,直到一团模糊的人影,停在她身前。
“小欢…”
谢倾川的脸放大在她眼前,脸上有擦伤,双眸布满血丝,是从没见过的形容憔悴,似乎比自己还要狼狈,好像失去一切的人是他。
真可笑啊,原来她竟不知道,谢倾川还是个好演员。
看着眼前紧紧抱着骨灰盒的女人,纤细的身子孤零零跪缩在灵堂前,了无生趣的样子,谢倾川只觉心都快要碎了。
忍住强行将人抱起来的冲动,缓缓跪在她跟前,用几乎是哀求的语气对她轻语:
“小欢,你先起来,好不好?”
“天这样冷,再跪下去,膝盖会跪坏的。”
沈予欢置若罔闻。
谢倾川想摸摸她的头,伸过去的手却是怕她一碰就碎,怎么也不敢放上去。
“恭喜你啊,我爸爸死了,你如愿了!”
沈予欢突然轻轻开口,几天没说过话的嗓子像又沙子在磨,嘶哑的不像话。
“把别人的命运玩弄在鼓掌的感觉,很好吧?”
“小欢,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恨他,可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爸爸的命,我只是,只是……”
谢倾川鲜少有这样语无l次的时候,他知道,这些话在沈括的离世面前显得太过苍白,
顿了顿,深深看着面前这个他恨不得肉进骨血里的女人,脱下一身的骄傲在这一刻双手供奉在她面前。
“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小欢,从我得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比我更希望沈括好好活着。因为只有他活着,我才能把你留在身边。是我明白得太晚了小欢,是我太蠢了,我看不懂自己的心,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爸爸的性命,”
“我答应过你,会把你爸爸的病治好,对不起,是我没有做到。我知道你恨,你爸爸的事,我发誓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哈哈哈哈哈”
“谢倾川,你真的,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
沈予欢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真的这么咯咯地笑了出来,原本一片死寂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心惊的疯狂,
笑得谢倾川浑身发冷,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恐惧,此刻化作利爪,掐住他的咽喉。
谢倾川再也按耐不中心中惶恐,一把将沈予欢搂住。
“别这样小欢,你别吓我,小欢,你先起来,你先起来好不好,只要你起来你想怎样都行。”
察觉里面动静突然变大,奉命把守门外的保镖探头往里看了看,见老板正抱着自家夫人哄,忙了缩回来,并训斥一同好奇张望的属下少管闲事。
沈予欢闭上眼,忍住心中的恶心,任由他抱着,一只手悄然探入口袋里,握住一支钢笔,她就是用这支笔,一笔一画在父亲的死亡确认书上签了字!
沈予欢还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小欢,,我知道你难过,知道你恨我。”谢倾川声音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你说,你想怎样?你想怎样我们就怎样行吗小欢?我们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等你吃饱了有力气了,你拿刀捅我都可以?”
“噗”随着异物入肉声
一阵剧痛从谢倾川小腹传来,谢倾川低头去看,沈予欢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探进了他的外套,一支钢笔,就这样直直刺了进去。
鲜血外洇,很快渗透了衬衣,沈予欢苍白的右手还牢牢握住钢笔,很快也被殷红粘稠的液体打湿。
她松开满是血腥的手,愣愣地看着上面的血迹,浑身不可抑制地颤抖
接着,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小欢!!!”
谢倾川一把抱起软到在身前的沈予欢,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上插的钢笔,朝门外急奔,冲门外人大喊。
“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是,是。”
外面保镖头头看到谢倾川被鲜血浸透的腹部还插着一根钢笔,吓得魂飞魄散,忙哆嗦着摸出车钥匙去开车。
(明天后天都有更哈,明天后天的章节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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