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蒋海朝喉咙干涩,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行吗?”
高澎瞅他一眼,鼻尖渗出汗珠,边摩挲纸张边思量:“应该行吧,你忘了我以前一直练正文字体来着?不说十年,□□年是有的,只能说以假乱真,真要细看,那肯定有瑕疵。”
蒋海朝舒口气:“没事,以假乱真就够了,我不会让她仔细看。”
“那要不我先在空白报纸上练练,练好了再写吧。”
“也行。”
于是又给高澎找了几张旧报纸练字,练了半小时,直到能够发挥稳定地写出一手漂亮的正文字才进入正题。
这边,蒋海朝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动静会打扰到他。
室内一片四季,落针可闻。
高澎稳稳地写完一段文字后,两人同时舒口气,一摸后背,满是冷汗。
蒋海朝走过去,眸中毫不掩饰的赞叹:“好家伙,你这可以去当人体打印机了。”
高澎扭动胳膊活动手臂,笑道:“得了你,别笑话我。”
把旧报纸边边角角都摊地平整放置于桌面上,他说:“多晾些时间,要是糊了,我可就白折腾了。”
“嗯。”蒋海朝薄唇微勾:“说真的,你这手艺,要是搁改革前,开个铺子教人学写字,生意肯定火爆。”
高澎心虚地把人嘴捂住:“嘘——现在就咱俩人,你说这话可以,可别在外人面前说!”
“知道,你当我傻?”蒋海朝好笑地拍开他的手,办公室里再没方才的紧张氛围。
“知道你小子机灵,可机灵过头,太活跃就不行了。”
“又来说教?”蒋海朝斜眼看他。
高澎及时抬手制止他的话:“打住,我可不愿说教你,不过……”
“什么?”他支支吾吾,话里藏着话。
分明报社里除了他俩没有外人,高澎仍是小心翼翼观察四周,才压低了声音:“你还真别说,咱这儿不是报社吗?消息算是最先进的吧?”
蒋海朝瞥他一眼:“是啊,你想说什么?”
“上回领导开会,我不小心听到了一耳朵,说是上边形势有变……好像是说,高考的事儿。”
“高考?”蒋海朝情绪变得高昂,“你是说……高考能恢复了?!”
“嘘——!”高澎做贼心虚似地张望四周,才拉着他低声絮语:“这事儿不一定准确,但多半是这个意思,你知道,咱报社讲究真实,假消息总不会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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